李君威點點頭,把自己的水杯遞給了兒子,李昭承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與此同時,卡爾十二世也派遣代表前往扎波羅熱和頓涅斯克,聯絡馬澤帕和澤連科。把這兩塊土地許了他們兩個,只要求得到補給和友好。”
“一塊土地,許給三家”李君威笑了,打趣說“卡爾也太過一廂情愿了吧。”
李昭承連忙解釋“不不,并不是這樣的,卡爾并未選擇隱瞞,而是把給我們的信抄寫后,一起送給馬澤帕和澤連科,意思很青雀,讓這二人向我們施壓,以求更安全的戰略環境。”
李素已經看完了各類文件,說道“卡爾真的很有頭腦,他是想利用這種手段,盡可能的讓瑞典立于不敗之地。”
“你認為應該答應他嗎”李君威問。
李素想了想,說“至少要得到波蘭國王同樣的書面許諾,否則,戰后不好說。至于瑟姆會議,就算了。”
李君威點點頭“可以。”
李素沖李昭承笑了笑,李昭承會意,提出了一個遠征軍司令部都想提問的問題,他問道“爹,帝國介入這次戰爭,是否有領土要求。”
“你們覺得呢”李君威問。
李昭承說“遠征軍司令部的同僚們,希望在頓河西岸為帝國再奪取一塊土地。”
其實這是老調重彈,這種聲音在帝部出現不是一年兩年了。
原因也很簡單,當年四國條約簽訂的時候,波蘭在少海亞速海北岸的土地,僅僅延伸到了頓河河口,也就是說,事實上,頓河是帝國與俄國的界河,只不過在之后,帝國在頓河東岸掀起了開發熱潮,而俄國占領的頓河西案,則主要是哥薩克人的藩地,就連最前沿的軍事重鎮沃羅涅日,都距離兩國邊界相當遠。
這些年,西津大發展,產生了巨大的問題,那就是西津這座帝國西部邊疆最重要的城市,就在頓河邊,與俄國領土隔河相望,戰略態勢極為惡劣,現在帝國占據絕對的優勢,還好說,但這種優勢誰也不能保證永遠存在,因此在頓河西岸獲得土地,保護西津,成為了西疆戰略的中一個逃不脫的命題。
但這不是一個軍事問題,而是一個政治問題,除了戰爭手段,沒有任何辦法讓俄國割讓土地,更何況,頓河兩岸早已不是當年的情況。
當年帝國獲得這些土地的時候,因為克里米亞韃靼人與哥薩克之間斗爭不斷,俄國與奧斯曼的戰爭,頓河兩岸其實是很荒蕪的,可現在不是了,帝國擁有的頓河東岸早已是人口稠密區和工業基地,而俄國擁有的頓河西岸,也隨著西津的崛起而發展,成為了重要的農牧業基地,人口也大規模的增長。
吞并這樣一塊土地,對于帝國來說,負擔也相當大。
當然,這不是主要問題,更重要問題在于方式。李君威贊許李素提出的第聶伯河非軍事化的提案,因為有這一條,帝國就可以用非交戰國的姿態介入大北方戰爭之中,而李君威制定的基本戰略還是,能不參戰就不參戰,畢竟帝國在俄國、波蘭都有相當規模的利益,一旦參戰,必然會受損。
“其實保護西津,也并非在頓河西岸占領縱深才可以,在頓河西岸扶持一個友好的國家,也是可以同樣做到的。”李君威說道,這也是他愿意支持烏克蘭獨立建國的重要原因,甚至說,這比帝國直接占領一塊土地還要更為有利。
原因其實特別簡單,帝國目前在黑海周邊所擁有的土地,全部是克里米亞汗國的舊地,是韃靼人的土地,韃靼人在經過的滅國之后,已經分裂為了三部分,一部分被俄國接納,與哥薩克混居在頓河西岸,成為彼得以夷制夷的工具,也是警備帝國的邊防力量。
一部分逃入奧斯曼帝國境內,后來又被奧斯曼帝國遷移到了高加索以南,對抗來自哥薩克共和國的擴張和騷擾。
第三部分則是在波蘭境內,淪為了農奴,已經失去了民族特性和獨立。
當然,當年被帝國獲得的那部分人口,已經遷移去了印度,成為了印度斯坦帝國皇權統治的重要一部分,與烏茲別克人、哈薩克人等中亞天方教民族一起,成為了統治階級,基本不可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