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淵兮劍的靈敏度測試儀嗎
虞絨絨沉思片刻。
懂了,孩子聽懂了,孩子害怕了,想逃避。
這情況她熟。
以前虞丸丸被虞母打得滿地找牙四處逃竄的時候,也找個地方躲起來,怎么哄騙都不出來,畢竟騙出來以后,迎接他的絕不是溫聲細語,而是更洶涌的疾風驟雨。
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這種時候,只要讓熊孩子受到自己隨時可能被拋棄放棄的危機,熊孩子就飛快甩著鼻涕跑出來。
虞絨絨不慌不忙看傅時畫,傳音道“大師兄還有多余的劍嗎不如先借我一把用用我倒也不是非淵兮不可,反正御劍嘛,什么劍不是劍呢”
傅時畫還沒去取劍,一刻,淵兮經驟然出現。
還當著傅時畫的面,是諂媚地蹭了蹭虞絨絨的手心。
傅時畫這次是真的想提起這破劍揍一頓了。
既然淵兮出來了,傅時畫告知了虞絨絨如何在御劍而起再停后,覺得自己畢竟旁觀了剛才所有風馳電掣與墜劍事件,有必要告誡淵兮一番,讓它乖巧溫柔一,不要因為與自己相伴時太肆意太野而把持不住自己。
便見到虞絨絨舉起淵兮,抬手在上面屈指彈了一,小聲道“阿淵,剛才你也聽到了,三零二米,記得嗎你可是大師兄的劍,代表著我們御素閣的榮譽和希望大師兄畢竟沒了你,我們不能什么都依靠他,要自己爭氣”
傅時畫聽得云里霧里,覺得虞絨絨話里每個字自己明明都能聽懂,怎么合在一起就不解其意了呢
而且什么是三零二米
才這么短短一兒,小師妹經和這破劍有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了嗎
不等傅時畫想明白,淵兮經一幅凝重的模樣,微微翻轉劍身表示明白,然后停在了虞絨絨腳。
“大師兄,我先走一步”
一瞬,淵兮經帶著虞絨絨呼嘯而起
傅時畫發誓,淵兮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更洶涌,更澎湃
虞絨絨最后一個字甚至經融化在了風雪里。
怎么說呢,就是刺激。
虞絨絨難以判斷自己現在的速度有沒有到達位傳說神乎其神的十六月的三零二米,但她確信自己周遭的風景后退去的速度絕對比剛才更快。
淵兮悶頭前進,像是憋足了勁的小虎。
虞絨絨見松躲松,遇石越石,有雪避雪,實在避不開,就掛在松枝上,扒在石邊上,撞進雪堆里。
然后起身,拍拍身上臉上的雪,再重前。
傅時畫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見她一開始還每一小段就要掉來一次,喘口氣再躍在淵兮上。
快,她掉來的次數越來越,停頓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些曾經阻礙她的風雪、碎石與樹枝好似變成了她每一次更快速前的助力,她然地選擇了一條最省力、曲線最漂亮的路,些在傅時畫眼的落劍破路之處,在她眼自然便是一道道然的符線。
符線有長有短,有蜿蜒有曲折,但其最美最流暢的,卻從來都只有一條。
道與道之間,就并非毫不相通。
雪峰高,高到夜色深深再去,落日高懸再暗,如此周而往復足足三日后,虞絨絨才終于看到了梅梢雪嶺這一最高峰的峰頂。
是真正如劍般指穹的凌然雪峰。
恰逢日出。
旭日從群峰之后輕輕探頭。
于是雪峰之巔的雪滿白頭便多了一層染金。
是金色的雪峰。
虞絨絨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多種層疊的金色,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銳利卻溫柔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