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靈是沒親眼見過虞絨絨與觀山海的那一戰,然也沒見到虞絨絨是如何碎盡滿山千劍的。
她當時在寧無量面前撂話與虞絨絨一戰后,本來是想去打一番,再針對性地做一些準備的。
但出師未捷先死,她也是萬萬沒料到,會在墻頭被困天。
但燕靈覺得問題也不算大,因為她在墻頭被困了足足天,多少對虞絨絨的符意了非常深刻的認知。
但她到底見過方才傅時畫出劍時的起劍,在那樣的起劍面前,燕靈莫名了一種來心底的,對己起劍的不確信。
所以她橫劍在眼前,舍棄了所的起手式,周劍氣倏而沸騰
“說你很會碎劍,我倒看看,你沒本事也碎了我的劍。”燕靈冷聲道,再一震劍,盈尺訣旋而落
既然舍棄了所起手式,虞絨絨在落于比劍臺之時所布置的那些壓起手的符線,就失去了意義。
她的震劍也很講究,空氣中倏而了某種劍顫動而起的漣漪,而這些漣漪也蜿蜒順著她的盈尺訣第六式而落
不得不說,從對戰經驗和這一劍的效果來說,燕靈表現得實比寧無量更盛一籌。
作為瓊竹派的燕大小姐,她確實也擁一些支撐她驕縱的資本。
但她面對的,畢竟是見過多劍招,能夠在真正繁復的大陣中,準確挑出那個唯一陣眼的虞絨絨。
又或說,如果她此刻選擇的出劍更保守一點,舍棄盈尺訣,轉而用任何他的任何劍法,恐怕都極可能會真的一劍落在虞絨絨面前。
既然乘筆而來,再在比劍臺上收筆,那么筆尖帶過的每一次流轉,留下的當然都是符意。
又或說,方才江拂柳連打場留下而未散的劍意,在虞絨絨眼中,也是她可以抬手而勾的符線。
所以燕靈周劍氣才盛,漫天的符意混雜著劍意就已經籠罩了她的所動作
虞絨絨起筆。
見畫淺金的筆桿在半空轉過一道弧線,整個比劍臺上的所已經存在的符線好似被這樣一筆攪動,再連帶著將燕靈方才那一劍中的劍氣也徹底揉碎
千萬點碎裂的劍氣若是擊中在一起,毫無疑問便宛如百川入海,勢不可擋。
但既然碎裂開來,就也不過是涓流細微,只夠將虞絨絨的衣袂輕輕掀動。
燕靈眼中微頓,再起劍,然而虞絨絨剛才提筆而揮,揮后卻還一式落筆
起劍是劍氣,落劍是調息蓄勢,再出下一劍。
可起符卻顯然不是。
只那支筆在她手里,她想怎么畫,想如何起筆落筆再倏而一點,都是她的由。
所以燕靈的劍氣還未再提,整個比劍臺上流轉的符意已經徹底將她困在了原地
燕靈整個人都凝固住了。
這種被困住的過熟悉,熟悉到她已經忍不住在頭皮發麻,仿佛被喚醒了某種靈魂深處的東西。
沒錯,直到此刻,燕靈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
她確實是對虞絨絨的符意很是熟悉了。
但這種熟悉,伴隨著的,是條件反射性的凝固和從內心涌起的恐懼。
燕靈連人帶劍頓在原地,整個人都忍不住開始發抖“你撤掉撤掉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