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或許與那本書有關之外,還有另一種可能。
會不會隨著她重生回來時間越長,自己關于前世記憶就越淡
倘若她不是道脈凝滯,虞家大可花大把錢,買最好靈藥,讓她泡最好靈湯,就算是砸,也能至少把她砸成一個夫唯道真君。
可她不能。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一并將這份記憶遺失,但無論如何,留給她時間不多了,她不能等。
天下符出御素,而御素閣大陣,自然便理應是天下最厲害符陣之一,她現在還看不懂,但毫無疑問,這已經是她能接觸到最高等級符。
符陣,說到底其實也是無數符組成,既然能組成,當然也能重新拆開。
而在所有這些設想之前,最重要當然是記住這些符。
記憶可能消失,唯有身體不會騙自己。
所以她就只能用這種最笨拙辦法,一筆一劃,將那些符紋路刻在自己筆下。
一個字如果寫了成千上萬遍,就算忘記了那個字是什么意思,叫什么,從何而來,再握筆時候,卻也還是能夠下意識地寫出那個字來。
靈馬向著赤望丘方向疾馳而去。
圓臉少女手下符線支離破碎,斷不成章,甚至只能被稱之為扭曲奇異線條。
她似乎已經是強弩之末,也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但她畫符手卻始終沒有停。
直到那些散亂、不明意義、一瞬即散曲線中,終于有那么一條,從半空凝固,再落在了散落在車廂地面符紙上。
陳四也不扭捏,一展扇子,翩然走在了最前面,好似真對兩人已經毫無戒心。
白衣公子衣袂飄飄,和身后一襲黑披風將自己包裹兩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要不是虞絨絨個子矮了些,兩個人因為牽著手沒有松開,之間距離又實在近了些,簡直像是白衣公子身后兩名一高一矮保鏢。
虞絨絨不覺得自己剛才想到那些,傅時畫會沒有考慮到。
她在思考傅時畫給她那個眨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稍安勿躁,還是看他接下來表演。
怎么說呢,在這一天之前,虞絨絨發誓自己絕不會這樣揣度傅大師兄。
而現在,大師兄就像是某個過去只知道名字、被貼滿了各種光輝標簽人,突然從那些標簽和傳說里活了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