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二狗鸚鵡倒吸一口冷氣,顯然想起了自己頭上漂亮紅頭毛被扒光那段禿頂時光,頓時吞回了自己已經涌到嘴邊無數臟話,情不自禁地因為緊張而立起了頭毛,再更慌張地用翅膀護住了自己頭頂“靠,怎么又喵是你,你不要過來呀”
“吵。”傅時畫彈了一下二狗尾巴,回身就要走。
葉紅詩長長地“哦”了一聲,任務木牌在她指間發出了一聲清脆響“可這次棄世域出現地點是赤望丘。而我幾天前給了一個叫虞絨絨師妹一塊去赤望丘任務牌。”
傅時畫停住了腳步。
“但也不是那么重要,她只是去取幾株珠簾草,哪會運氣那么差,一腳踏入棄世域呢就算踏進去了,又哪里會偏偏犯了里面禁忌呢嗐,人生哪有那么多巧合,不去就算了。”葉紅詩打了個哈欠。
下一刻,那塊任務木牌已經被輕巧地從她手上抽走了。
“算我欠你一次。”傅時畫沉著臉。
“倒也不用,說起來還得我感謝虞師妹,否則怎么能請得動你親自跑一趟呢”葉紅詩輕巧道。
“真不用”
葉紅詩微微挑眉“我說過話,有反悔過嗎不像有人,上一秒還說不去,現在卻已經握著牌子了,嘖。”
傅時畫眉目倦倦,像是對她后半句嘲諷充耳不聞“很好。二狗,罵她。”
二狗紅色頭毛頓時重新炸開,整只鳥也站在傅時畫肩頭躁動又快樂地扭動了起來。
“呸你這個黑心眼蛇蝎女人混蛋混球還你喵二大爺毛”
葉紅詩“”
遲早有一天她要扒光這個臭嘴鸚鵡毛。
傅時畫拿了木牌,轉身便要走,葉紅詩突地又開口道“對了,就算要在她面前殺人,也不要手軟哦。”
傅時畫腳步頓了頓,懶散道“管好你自己。”
從吊索一路滑下御素閣峻嶺,再重新站在高淵郡中時候,這一次虞絨絨雇了靈馬,卻并沒有從懷里掏錢出來開路。
人生確實苦短,有時行路急,但有時,再急也必須花費一些時間。
她先是仔細回憶了一遍自己重生以來所有事情,再與自己記憶中前世進行了比對,確認自己沒有遺漏掉什么細節,這才從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支筆。
虞絨絨拿起散霜筆,道元從她體內細細地流轉出來,再包裹在了筆身,最后化作了車廂空氣中一瞬即散曲線。
那些曲線形狀很怪,線本來就可以千變萬化,但卻極少有人故意將線折疊重合再扭曲成這樣。
執筆手很穩,畫線人閉著眼睛,絲毫沒有去看自己畫線究竟模樣為何,她頭上逐漸有了細密汗,臉色也逐漸蒼白,卻始終沒有停筆。
就算有大神通人一時興起,向著這個隱約有低微符意彌漫車廂里掃來一眼,也未必能認出她在畫什么。
因為她在一瞬一瞬地回憶自己曾經驚鴻一瞥那張御素閣大陣圖。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夠理智也不夠沉著,故而無論什么事情,她都要求自己再多想一遍。
所以,在覺察到自己記不清前世與傅時畫交集同時,虞絨絨就一直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