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絨絨微微擰眉。
還缺了什么。
缺了一道從符意再連接入光芒中的橋梁。
她持筆在掌心涂抹勾畫,卻始終不得其法。
直到她倏而嗅到了一抹劍氣。
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劍氣,又或者說,她以符意所凝出的一道劍意,便是模擬這個人的劍,借了這樣的劍意與劍氣。
一定要說的話,世間恐怕真的沒有人會比她對這股劍氣的味道更熟悉。
“大師兄”她呢喃出聲。
沒有人回應她,然而劍氣卻越來越濃烈,越來越盛大,仿佛舞劍之人就在她的身側,甚至頭頂,如此灑下漫天劍氣,卻并不與她真正相接。
但他就在身邊。
虞絨絨來不及再去找傅時畫的蹤跡,掌心已經驀地傳來了奇特的灼燒感
此前一直無法真正收入掌心的天道意識碎片有了星芒融化的感覺,再真正沒入了她的肌膚之中
這一刻,虞絨絨仿佛明白了什么。
譬如臭棋簍子為何一定執著于那一局棋。
能在與魔神的棋局中贏下的人,必定是大陣師,也唯有大陣師,才能承載這樣的棋盤與碎片。
譬如為何淵兮的劍鞘不偏不倚,一定要在此處。
因為符與劍,本就從來相伴相生,符出天地,劍也出天地,符落如劍,劍勾如符,唯有這二者同時出現的時候,天道意識的碎片才可以真正被取走
姜夫人認真地整理了衣冠,雙手交握于腹前,華服廣袖遮住了她的手腕與大半只手,卻依舊可以看到她手指交錯間些許的顫動。
這世間沒有多少事情還能夠讓這位依舊活了太久的姜夫人動容。
仿佛要屹立亙古的漆黑石碑如冰雪般在她的視線中消融,如此貫穿而下的石碑本就是為了以一己之力,來堵住封印上最終殘缺的那一隅。
然而此刻,有人贏了一局棋,再在那殘缺的一隅,以雙指,輕輕落了一枚棋。
大陣終于真正補完落成,漆黑石碑從此不必再困于此,它完成了它所有的使命,終于可以不再背脊挺直,歸還封魔劍淵兮的劍鞘,再松出一口氣來。
有風吹過。
姜夫人周身的霧色卻沒有被風吹散,反而更濃厚了一些。
然后,那些迷蒙的霧氣中,仿佛有一個身影緩緩浮現,那個身影落在姜夫人面前,再緩緩抬手,輕輕撫上了她的面頰。
似有千言萬語,卻也仿佛只是為了最后這一面。
如此良久。
再如碎芒般散落。
風還在吹,然而草甸之上,濃厚霧氣之中,卻已經空無一物。
霧氣凝成的身影仿佛只是一場大夢,卻有人心甘情愿枯守萬年,再而去。
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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