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顯然并真的需要傅時畫回答。
滿地石碑高低起伏,滿地棺材橫斜阡陌,而在隱蔽且幽秘的魔窟深處,鄭重其事,雖然幽暗陰森,卻纖塵染,足以可見此處的重要性。
便是在宗狄的記憶中,他允許來到此處的記憶,也很寥寥。
魔族講究人類的節日,壽命極長,卻也有祭祖的說法。
然而便是以宗狄魔君之般尊貴的身份,宗地也只來過里一次,還跪叩在靠后的位置,足以可見血脈并非魔族尊卑的體現。
量才是。
宗狄一段的記憶很淡,因為位置靠后,他的視角里也過只有片段,但信息已經足夠了。
虞絨絨瞇了瞇眼,向了居中再靠前的某個位置,抬手偏倚指了過去“每一任的魔君都會提前為自己準備好謝幕時的居所,一具,就是現任的位魔君的棺槨。”
同色彩花紋的石質棺材與墓碑之間,到底還是有一條能容人走過的路。
很顯然,雖然魔族的墓碑審美實在浮夸,卻竟然也帶了幾分藝術感。而與人類如出一轍之處則在于,原來每一個生命在到了盡頭的時候,愿望都是記住,了解,曉,忘記。
否則又為要在墓碑的名字之下,再細密地列舉生前的功勛。
一具具石碑,一行行的文字,如此走過,再過,就仿佛從魔族的歷史長河中走過,些字中,有的極掩飾,也無法遮蓋其中的血腥氣息,也有的魔君起來碌碌一生,卻為魔族帶來了難得的和平時光。
能夠壽終正寢的魔君并多。
只是粗粗掃過,就能到,大多數的魔君都是死于與修真界的對抗之中,而越是如此,他的墓碑就越是宏偉堂皇。
兩人的速度都很快,雖然放慢了腳步,卻完全停下來,只是稍慢地繼續向前走,直到駐足于現任魔君提前準備好的棺槨面前。
他的碑上還是一片空白,連姓名都沒有書寫,此外還預留出了大片的石材,顯然是想要在些地方雕刻上如其他人一般繁復精美的雕塑。
粗略回顧一下位魔君在位之時,斷山青宗的無數次魔獸潮,以及各個封印的動靜,毫無疑問,他或許將擁有片墓地中,名列前茅的壯觀墓雕。
虞絨絨邊么想,一邊隨手在面前的棺木上摸了摸。
然后,她的手指倏而頓住。
能夠魔君拿來做棺材的石材,自然從來都是獨一無二,名貴的玉石,在天地精華之中孕育出來的奇瑰之物,本就可以隔絕一些感。
但她的手指觸碰在棺材壁上的時候,心底猛地跳了一下。
個感覺很熟悉。
與她從小樓上掠下,站在荷花池邊,再第一眼到一朵異常絢爛的荷花時如出一轍。
甚至一定要說的話,或許還要更濃烈一些。
天道意識的碎片之前然有一些奇的互相感應。
而今她有了兩塊碎片,么感應變強,也是理所應的事情。
“大師兄,想,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里面。”虞絨絨收回手,向面前嚴絲合縫的棺材蓋“但是要掀別人的棺材蓋,是是未免有些太尊重”
“還沒人躺進去呢,過空墓罷了。必在種時候在乎些繁文縟節。”傅時畫抬手,邊說,手指已經一并,劍氣順著棺材頂的邊緣走了一遍,然后微微抬起,再向著前方一把推去
石塊摩擦的聲音有些刺耳地響起,仿佛倏而驚擾了此處長久的寂靜,再帶起了綿延卻突兀的回音。
有黑霧沿著手指覆蓋而下的陰影悄然蜿蜒,眼就要觸碰到傅時畫的腕骨。
虞絨絨已經反手拎起了傅時畫暫時放在了一邊的湛兮,拽開傅時畫,一劍劈下
她劈的毫無章法,空有劍氣卻到底發對,縱使如此,湛兮也已經在半空與黑霧遭遇,發出一聲金石交錯般的錚然
黑霧顯然也意識到了虞絨絨的劍法極差,霧色倏濃,就要再起而上
一只極漂亮的手握住了虞絨絨的手,再帶著真正的劍意,重新與片黑霧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