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耿師伯,入的是劍道。”十六月道“以符習劍,若是天賦到了,并不多難。以劍習符,縱觀天下,縱觀這萬年的修真界,也絕無一人,大家所能掌握的,不過是最初階的那幾道看不到符線也能施展的符法罷了。”
十六月抖了抖自己劍尖上的水珠,抬手將自己額前有些散亂的碎發胡亂扒去腦后“也就是說,耿師伯在入了劍道后,才入了符道。已知符修便如天生道骨,有這個天賦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且已知如果有人天生就是符修,就絕不會在劍意中毫無符意。那么請問,耿師伯,是怎么做到成為符修的呢”
阮鐵的劍一頓,心頭一片茫然。
十六月卻已經提劍再起身,向著不渡湖中再斬落一片劍雨。
水聲斑駁噼啪,湖面持劍激戰的少女,湖邊持劍茫然的少年,和此刻還站在黑幕白字面前,對著元嬰期三個字發呆的虞絨絨,心中都環繞著同一個問題。
耿師伯,是怎么成為符修的
如今的耿師伯是化神期,而虞絨絨初見他的時候,她還道脈不通,當然沒法通過自己的眼力看出耿師伯彼時是什么境界。
但他到底曾經是外閣的班師,她還記得大家都說耿班師的境界是元嬰。
換句話說,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元嬰期有很大可能恐怕便是耿師伯從劍修轉為符修的時候。
虞絨絨閉了閉眼,終于再進入了比武臺的對決之中。
元嬰期的耿師伯,居然依然保持了一個相對比較高的比武臺記錄,竟是有足足十八場。
初見時的耿師伯,依然是那位一如之前的白衣青年,他的眉眼更成熟了些,發型也變得稍顯老成,可以看出,從合道到元嬰之間,他也渡過了絕不算短的時光。
歲月很難在修真者身上留下真正的痕跡,但虞絨絨還是發現了一些事情。
譬如在比武臺邊,觀賽的小樓師伯越來越少。
她沒有再見過三師伯謝琉的身影,也不知是不是那時便已經去往了悲淵海。
紅衣的四師伯任半雨本來就出現得極少,但到了耿師伯的第四場元嬰期的比試時,不僅她不在了,連任半煙都不在了,恐怕是已經去往了梅梢派。
卻不知此刻距離松梢劍陣的那一場讓這一對姐妹隕落的震動,還有多遠。
但此時此刻,白衣劍修青年臉上的眉目飛揚已經越來越少,眉間儼然已經有了淺淺的皺紋,皺眉好似已經成了他的習慣性動作。
從整個合道期和金丹期看過來,小樓的這幾位師伯都非常愛看熱鬧,幾乎沒怎么缺席過耿驚花的每一場比試,可到元嬰期的第七場對壘的時候,臺邊竟然只剩下了那道嬌小的小師妹的身影。
那道身影素來活潑,虞絨絨甚至已經熟悉了她清脆的聲音,可此刻,她分明就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卻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
她依然抬頭看著比武臺上耿驚花的身影,可是卻連她也變得沉默。
直到第十場對壘的時候,場邊連最后的這一道身影也不見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