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絨絨見狀,不由得失笑道“大師兄握劍的掌心也早就不怎么光滑了,我這又算什么修道之人還介意這種事情的嗎”
傅時畫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心道只有道心純粹之人才不會在乎這些,否則當初他又怎么會在外閣聽到那些其他人對她身材指指點點的不遜之語。
說起來,這十年道衍臺下來,小師妹看起來竟好似真的纖細了許多,雖然看起來還是玉雪可愛,卻忍不住讓人在心底盤算要將她吃的苦補回來,多搞點好吃的東西來。
傅時畫并不準備接她的話,只轉而問道“在看什么”
二狗見兩人好似并不打算解開它身上的禁錮,憤怒片刻,便也偃旗息鼓,耷拉著翅膀,也隨著虞絨絨的目光向下看去。
虞絨絨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御素閣中。
暮色遲遲,卻遮掩不住那幾艘劍舟的璀色。
道沖大會乃是全修真界的盛會,更是各門各派弟子切磋的最好時機。能在道沖大會上有亮眼表現、為自己師門爭光的弟子,都會得到來自師門的資源獎勵。
除此之外,道沖大會本身的獎項也十分豐富,有太多的人曾在道沖大會上取得了好處,無論是絕品洗髓丹,亦或者某位大能煉出的丹丸,又或者是一件天地靈寶,一株極難取得的靈草資源的背后,從來都是一飛沖天的故事,惹得眾人艷羨向往不已。
便是站在這里,耳邊只有風聲與另一個人的呼吸聲,也不難想象,此時此刻,恐怕整個御素閣的弟子們都在憧憬即將到來的道沖大會,而那些沒有被選中的弟子,恐怕也在黯然神傷地悄聲哭泣。
弟子們做著各種各樣的夢,輾轉反側,或小聲與身邊之人議論。而這個現象,絕不僅僅是在御素閣,想來此刻所有大小門派之中,皆是如此。
據說有些路途偏遠的門派,已經于兩三天前便已經出發,更有與瓊竹派歷來關系都極好的一些小門派已經抵達了現場。
弟子們之間有切磋,有對未來的幻想,有對自己道途的憧憬。
各門派的長老之間,自然也有借此機會相互走動,再悄然促成一些私事,又或者私事的背后,其實是門派的利益云云。
“我已經元嬰大圓滿,大師兄覺得,是否或許可堪一戰”虞絨絨沒有回答傅時畫的問題,只是倏而問道。
她沒有說與誰一戰,也沒有說什么時候,傅時畫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思忖片刻“如果要讓天下人都知曉,恐怕確實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時機了。”
他這樣說的時候,虞絨絨也已經明白了什么。
個人的力量,在這樣偌大的宗門面前,實在算不得什么,便如彼時凈幽孑然一人登瓊竹,直至最后,只變成了輕描淡寫的一句“一場風波”。
她想要的,遠不止是“一場風波”而已。
虞絨絨與傅時畫交握的手指不由得扣緊了些,再半晌,她又輕輕開口道“大師兄可知道,我的那位素未謀面的師父,究竟叫什么名字”
不等傅時畫回應,她已經轉過頭,看向了他的眼睛,輕聲問道“是寧暮煙嗎”
劍聲急。
卻有一道傳訊符破空而來,耿驚花急急收劍,險些便要將那道傳訊符劈成碎片,他一把抓住傳訊符,再抖了抖,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