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訊符格外精美,看起來富麗堂皇,顯然是瓊竹派的手筆。
丁堂主也收了手,下意識便以為是什么有關道沖大會的事情,順勢湊過來看了一眼。
而耿驚花已經勃然大怒道“寧舊宿還要不要臉了感覺到道衍榜上自己的名次有動,又念及自己多年未出手,唯恐生疏,所以誠邀這位才下了道衍臺的小友一戰他說的這是人話嗎”
瘦小老頭憤怒地將信箋甩在了地上“他怎么不直接說是想把壓過他的人殺了”
丁堂主不知道小樓之間的那些風起云涌,卻也當然知道這位瓊竹派的掌門便是小樓昔日的二師兄,他俯身將那張信箋撿了起來,又掃了一遍,指向了后面的幾句話“他說會將境界壓到與對方相同的地步,說不定也確實只是切磋呢瓊竹劍到底也是天下名劍之一,能被此劍指導,也不是什么壞事嘛。”
頓了頓,丁堂主又看到了最后的幾句話,很是安心地笑了出來“看,他還將這件事告知了其他幾個門派的掌門,邀請大家共同見證,這是想給這次道沖大會搞點花樣和噱頭吧”
耿驚花更氣的地方,自然也是這里。
對方壓根沒有給虞絨絨任何拒絕的余地就這么徑直且強硬地將這件事定了下來
而任憑誰,都會覺得,這件事是前輩在關照后輩,甚至可能還會覺得是虞絨絨受到了恩惠,畢竟這樣在天下面前,與一派掌門交手的機會,無論輸贏,都算得上是揚名天下。
如果,如果這個下帖子的人,不是寧舊宿,而是任何一個其他門派的掌門,哪怕并不相熟,耿驚花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怒意勃發。
可這其中的曲折,又哪里是能說與旁人聽的。
所以他只能順著丁堂主的話下了坡,很是冷哼了一聲“不早了,讓你堂里的弟子們都收拾好,明天可不要有誰睡遲了,劍舟可不等人的。”
旋即御劍而起,再向小樓而去。
不論這最后突然打斷了他的劍的信箋,與丁堂主的這一次拔劍,耿驚花還是覺得很暢快的,他已經很久沒有拿劍了,與自己的老伙計久別重逢,自然別有一番感悟。
耿驚花直入小樓的時候,虞絨絨與傅時畫恰好也已經回到了此處,恰與踩劍而來的耿驚花碰了個面對面。
虞絨絨的目光落在耿驚花的劍上,再想起自己在道衍臺里知道的那些事情,神色不由得有些復雜。
然而耿驚花卻哪里注意到她此刻的些微表情,只徑直將那張信箋遞給了她,再在她接過信箋打開之前,頗為陰陽怪氣地開口道“喲,這就第二了怎么不爭個第一啊這么給我們小傅面子的嗎”
虞絨絨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其實當然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問題,只是后來心神震蕩,她沒有再去注意場次,其實不存在給傅時畫留面子的問題,但既然耿驚花這么多了,她也就點了點頭。
“第二了好啊,這不就有人給你下戰書了嗎”耿驚花冷笑一聲“瞧瞧,瞧瞧,我們絨絨的二師伯,如今瓊竹派的掌門大人,看起來很想和你切磋一番呢。”
虞絨絨的心重重一跳。
耿驚花的聲音嘲諷,眼眸卻深深,分明與他的話語所說并非一件事。
他的眼中,分明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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