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萬寶齋店里。
曹玄鶴坐在窗邊曬太陽,單手撐額,另只手中握著兩玉球肆意玩。
他面前擺著本書,可他視線卻不完全在書上,時不時就會朝窗外望去。
如今已經步入五月,院子里花草郁郁蔥蔥,景色秀麗,特別是那棵百年柳樹,枝葉繁茂,將半院子遮擋其中。
樹下石桌邊正圍坐著兩只鬼,坐姿端正,舉止淑雅,抬手投足間都帶著古代女子溫柔有禮。
而對面鬼,雙肘撐在石桌上,子前傾,只腿站著,只腿跪在石凳上,沒有半形象可言。
娟姐笑道“你又輸了。”
明壹耍賴道“哎呀,娟姐,你讓我步。”
娟姐道“這都已經讓你第四步了。”
明壹道“最后次,最后次,我這不是還不熟練嘛。”
娟姐無奈,撿白子,放入棋盅。
明壹滿意將黑子下在那處,滿意道“該你了。”
曹玄鶴將這幕看在眼里,唇角不自覺勾。
“呦,又成望妻石了”
印尤然聲音突然傳來,讓男人唇角瞬間壓了下去。
印尤然也不介意,拉對面椅子坐下,扭頭朝窗外看去,生出感嘆。
“嘖,你們鬼還挺粘人,走哪跟哪,不像我,每次出門都要好番祈求。”
曹玄鶴抬眼皮看了眼對面滿面春光男人。
雖然嘴上抱怨著,可神情、眸子里全是笑意,副饜足樣。
“他不粘人。”
印尤然不敢置信道“這還不粘人,我哪次過來你們沒待在塊”
曹玄鶴抿唇,沒有過多解釋。
印尤然突然想到什么,笑道“不會是你不肯撒手吧”
“嘖嘖嘖,還真是看不出來,你這冷子,竟然是粘人精。”
“感覺他也沒也做什么,怎么就你拿捏得這么死”
印尤然越問越好奇“你詳細跟我說說,你什么時候看上人,雖然聽明壹說是他先見鐘情,主動追你,可我怎么覺得你在這中間也使壞了呢。”
曹玄鶴“沒有。”
印尤然“嘖,那你怎么看上明壹那鬼”
這么多年,曹玄鶴也遇到過不少追求者,優秀人、鬼更是數不勝數,怎么就偏偏栽在了這傻乎乎鬼頭手里。
曹玄鶴反問“看上他很奇怪嗎”
印尤然朝外看了眼,確定鬼心思不在他們這邊,壓低了聲音道“說實話,是有驚訝,我以為你這子,會找像娟姐那樣溫柔體貼女生。”
“明壹雖然長得不錯,但格太跳脫,覺得時間長了你會厭煩,再說他上好像也沒什么值得你惦記優。”
曹玄鶴視線瞬間掃過去“司嶺呢”
印尤然“什么”
曹玄鶴“司嶺有什么值得你惦記優。”
提到自己媳婦,印尤然瞬間激動來。
“他哪里都好呀”
曹玄鶴“脾氣很差。”
印尤然趕緊維護“他就是看著冷,其實內心很善良,就是炸毛貓,順毛擼就立馬乖了。”
曹玄鶴“嗯。”
印尤然不滿道“司嶺跟你這么長時間,他什么子你多多少少都應該有了解,怎么會這么說他。”
曹玄鶴道“明壹撮合了你和司嶺,你不是也在說他不好。”
“”
得,原來在這等著呢。
印尤然摸摸鼻子,心道句可真是護妻狂魔“我沒說明壹不好,就是好奇你怎么會算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在你這肯定是好,我為我剛才話道歉。”
曹玄鶴斂眸,轉話題“說正事。”
印尤然清咳聲“慶松、明林兩老狐貍昨天退出了協會。”
曹玄鶴淡淡嗯了聲。
原本這事也只是巧合,順手牽羊罷了。
印尤然長松口氣,道“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這些年幾老狐貍在私下里干了不少讓我們棘手事情,之前還有宋元明、殷鴻、劉升幾人鉗制住對方。”
“可這幾年,宋元明他們在任務中損失不少術士大將,兩邊維持平衡被打破了。”
“在他們兩退出,協會里平衡就能再維持。”
曹玄鶴對這種事情沒興趣,因此也就接話。
印尤然已經習以為常,繼續說道“對了,還有嚴。”
“嚴大子嚴兵林昨天早上意外去世,聽說是突發腦溢血,二子遭遇車禍,今天凌晨才搶救過來,不過情況不容樂觀,估計活過來也是活死人植物人。”
“嚴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差就被慶松老道絕后。”
說到這,印尤然語氣多了幾沉悶嚴肅。
“單從這,就能看出慶松老道手能伸多長,自己還躺在病床上,只句話,他手下人就敢公然殺人。”
對于這曹玄鶴不足為奇,畢竟往別人后院丟尸體這事,可不是誰都能干出來。
不過他懶得參與這種事情,還是讓宋元明、印尤然他們去解決。
說到宋元明,曹玄鶴叮囑道“事后宋元明肯定會來找我,你記得擋回去。”
對方頭應道“放心。”
印尤然來迅速,走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