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此刻又喝了杯酒,快意舒暢道“這符啊不過是求個心安,菩薩就那么一位,怎能顧及所有蒼生的祈愿。”
楚慕懷摸著符,聽完道人的話,略略思索過后,將它貼身放好。
那便求個心安吧。
席間道人一直說個不止,偏是那些無厘頭的話,可若留心去聽,其中卻另有一番大道理在。
楚慕懷出于好奇問了道人姓名,道人略愣了愣,旋即回了個名字,“慕容月。”
慕容月。
楚慕懷暗暗在心底將這個名字琢磨了一遍,忽而抬首問道“可是月亮的月”
慕容月微挑眉梢,卻也沒有顯得太過詫異,“正是。”
楚慕懷沒再多言,而是在腦海里拼命回想著這三個字,他確信自己曾在何處見過這個名字,可一時半會的他就是想不起來。
“老爺,宮里來人了,說是有圣旨要宣讀。”劉伯忽然匆匆跑了進來。
楚父皺眉起身,順帶著拎起云里霧里的楚慕懷。
楚婉看了眼幾人,也跟著去了前院。
幾人到的時候,宮中宣讀圣旨的禮官已經到了,正站在院子中央等著眾人。
楚父看了人一眼,俯身行了一禮,楚家有先帝特赦,入宮面圣亦可不跪拜,可惶稱現在這一道圣旨。
看到這一大家子都站的筆直,禮官嘴角扯動,宣讀起圣旨來。
那禮官宣讀的圣旨楚婉上輩子已經聽過一遍,不過與今世有些差別。
上輩子是皇帝命阿兄即刻前往剿匪,不得延誤。這一世內里措辭溫和許多,甚至還提到了如何處置宮淮,像是給楚家的一個安慰。
聽到讓自己前往云縣剿匪,楚慕懷怔楞抬頭,再被禮官看了一眼后后知后覺地垂下頭,抿唇低低應道“臣接旨。”
禮官這才滿意了幾分,施施然將圣旨遞交給楚慕懷,“楚大人可要好好干,莫要辜負陛下的厚望。”
楚慕懷只是呆呆地盯著那明黃龍紋圣旨,沒有說話。
禮官又環顧了一圈,見楚家沒人搭理他,不禁悻悻掩鼻,領著一眾小太監走了。
楚慕懷有些失神地坐回自己座位上,“我原想用過早膳就進宮同陛下明說拒絕此次剿匪的。”
楚父神情復雜地將人看了一眼,難得沒有斥罵,而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事,楚家躲不過的。”
楚婉扣著瓷盞的手悄然用力,忽而她抬頭看向楚父和楚慕懷,“阿兄帶我一起吧。”
楚婉此話一出,楚父和楚慕懷俱是一怔。
楚父不可置信地看著楚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婉兒你說什么”
“婉兒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云縣地勢險峻,又是處貧瘠之地,況且那里匪患嚴重,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去那。”
便是云縣當地的人家都巴不得自家女兒遠遠地嫁出去,哪里還有巴巴想去的。
楚婉望著二人,眼神堅定,“我沒有說笑,阿兄,此次云縣我要同你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