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意盎然,沒開口打斷他。
“若是孫兒說得上來,不說別的,祖母只會懷疑孫兒接近她是別有用心吧。”
“難道一開始不是別有用心嗎”
太后接過翡翠奉上來的茶,不緊不慢呷了口。
“自然是,只不過現在不是了。”
“你倒是坦誠。”
“皇祖母是真心待她之人,時宴想真心待她,自然也要真心待皇祖母。”
太后到最后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喝茶。
喻時宴笑笑,也一邊抿口茶一邊等著。
“罷了,哀家年紀大了,作不得主了,有些事還是得看吟兒自己的意思。”
“孫兒多謝皇祖母成全。”
喻時宴假裝聽不懂,當即起身謝恩。
太后繃著的臉一下子笑起來,“跟哀家玩這套沒用,能不能把那孩子的心拴牢,還得看自己本事。
這樣吧,翡翠,傳話下去,就說哀家這幾日要籌備春日宴,讓下邊人都準備著些,待吟兒回來好好給她接風洗塵。”
“是。”
翡翠笑吟吟的應下了。
她早就看出來沐王同姑娘有點事,但是她不說。
一路上元姒吟緊趕慢趕,總算在三月中旬趕回京城,連元府都沒顧得上回便直奔宮中。
守門的侍衛正耷拉著眼皮子打瞌睡呢,剛抬頭就見什么紅色的玩意“唰”一聲沖了進去。
驚覺哪里不對,他連忙扯了個路過的小太監“快去建章宮回稟太后,就說元家那位回來了”
小太監臨危受命,只得暈乎乎撒腿往建章宮跑,奈何終究是追不上從假山夾縫鉆的元姒吟,等他氣喘吁吁到了建章宮,太后已經被抓包了。
元姒吟正坐在桌前生悶氣“姑母真是厲害,昏迷不醒還能好好地坐在這里吃核桃酥”
太后有些心虛,只得偷摸給翡翠打手勢。
翡翠手一攤,表示您撞槍口上了咱也沒辦法。
元姒吟眸子圓睜“干什么,姑母想找翡翠打掩護”
說著,她還忍不住敲敲桌子,可見心里頭火氣多大。
太后嘴一癟,樣子活像個小孩“哀家這不是想,讓你回來陪著哀家嗎”
“那能用這種理由嗎”
元姒吟氣急,說罷忍不住別過頭,硬生生憋住眼角的淚。
見她哭了,太后心疼得不得了,當即上前抱住她“好孩子好孩子,是哀家的不是,這事都怪時宴那孩子”
“喻時宴”
元姒吟憋著怒火“是他出的主意”
“是,凈是餿主意,哀家以后再也不聽了,不哭了啊不哭。”
“那您答應我,以后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不然吟兒就再也不進宮了。”
“不怎么行,哀家可要長命百歲的,親眼看著我們吟兒風光大嫁,再生個胖娃娃。
男孩兒不錯,就是別像你,成日鬧心,女孩兒也好,白白凈凈漂漂亮亮的。”
“姑母”元姒吟終究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直跺腳。
如此一番,太后好說歹說才把她哄好。
喻時宴站在門外,一時間不知道是進去好還是不進去好。
皇祖母這招圍魏救趙,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