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要員這個年宴講的是辭舊迎。
表面目的是安撫各界士,讓他們不要鬧事,繼續過自己的好日子,要和平。
真實目的是搞塊巨大的遮羞布,把眼下這個沒有頭領,政府職能嚴重缺失的政府給繼續辦下去。
只要都閉上眼睛,這將是個和平的世界。
從根本上來講,以馮市長為首的政府班子已經不復存在。用來保護市民和平的各路軍隊也都跟這個政府撒喲拉了。
還記得馮市長四處截款購買軍火嗎
目前不管是錢還是軍火都已不知去向,反正從賬面上是丁點都看不出來,財政局除了直躲在醫院里的各位局長、副局長,以及如蘇純鈞般早早就逃出去的警醒之士之外,其他的賬房、聽差、秘書、辦事員等統統下大獄去了。
錢不見了,賬做平了,必須要有為此負責啊。
誰把錢拿走了又是誰做平的賬錢到底后流到誰的手中去了等等。這些問題只能拿這些做賬的小物開刀了。
而既沒有拿到軍火,也沒有拿到糧食,更沒有見到錢的各路將軍們當不肯繼續聽命,早就各自散去,各尋出路了。
所以,這個所謂的市政府,是個徹頭徹尾的空架子。
蔣要員很清楚。沒有下個來接班的了。
符合資歷的不愿意來接這個爛攤子他當也不愿意。在校長問他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愿意提出兩個名字來交差。
提誰就是害誰。而且這個陷阱太明顯,連用來陷害都不夠格。
他很清楚,校長問他,其實是希望他能勇敢的站出來接過這份重擔。
誰叫他姓蔣呢。
可就算是姓蔣,他也不愿意。
姓蔣的多了,憑什么要他來送命
要是送了命有個好名聲也罷,可是這個爛攤子誰接過來都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都是要砸在手里的,都是要遺臭萬年的。
不管后是降,還是敗,都不可能有什么好名聲,好下場。
他沉默許久,僅僅愿意跑來蓋層遮羞布。
交出份勉強看得過去的答卷。
他只能從這些蠹蟲里挑選出個來,把這個攤子扔給他。
蘇純
鈞。
他比這里許多都要聰明些,但還不夠聰明。
以他的眼界自是看不到的。
這副避之唯恐不及的爛攤子,交給他只怕他還要歡喜呢。
蔣要員拍著蘇純鈞的肩膀,對桌上眾介紹“都來認識下,這是小蘇,老馮的高足啊。”
他再指著祝二小姐說“這是小祝,小蘇的未婚妻,對金童玉女。”
這桌的明顯不如其他幾桌的來得歡快這是祝二小姐的看法。
舉辦年宴的地就是上回馮市長辦慈善拍賣的地,同間大廳,可能服侍的也是同批,甚至客大概也是同批。
除去死了的逃走的。
只是席上主從馮市長換成了蔣要員。
整個大廳坐得滿滿的,桌子都是大圓桌,席上的客也以男女成雙為多。先們西裝革履,面色蒼白,太太們珠光寶氣,神色慌張。
歡樂的樂曲演奏著,樂隊搞不好也是同個。但跟上回樣,仍舊沒什么去欣賞音樂。
不像是年宴,倒像是葬禮后答謝客。
比起其他桌,蔣要員將要落座的這桌數明顯有些不夠,坐得稀稀拉拉。
祝玉燕左右看了圈,覺得這桌的,面孔都更加眼熟些。
哦,曾經也都是馮市長身邊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