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煉氣境就敢圍觀堂堂神器峰峰主煉器,本座可還沒不值錢到這種地步啊。”
眼角瞥見那個礙事的小混蛋終于出去了,王敢心中一陣笑罵道,轉瞬間全部心神再度凝聚在轟轟作響的鍛爐中。
王敢手中術決愈發玄妙,雙手翻飛已如幻影一般散發出強橫的波動,這一幕若是讓尋常弟子看上一眼,下意識的推演定然會使其心神受損。王敢雙目中噴薄著前所未有的光芒,在見識到了那極有可能躋身神器榜前十之位的月虹后,王敢只覺得此刻心中也燃起了一道熊熊烈火。
那是身為煉器宗師的驕傲。
神器峰山巔不斷驚起直沖云霄的深紫長虹,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神器峰上上下下千余號弟子和一眾長老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下的活朝山巔肅穆看去。一束接一束令人心悸的深紫長虹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將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漫漫云海搗的千瘡百孔。這極為罕見的一幕同樣也引來了其余幾峰的關注。
青云峰山巔迎仙崖,清瀾佇立崖邊,星空般深邃的雙目中映射出驚起云霄的深紫長虹,撫過身邊一株剛剛及腰的靈松。只見靈松翠綠的枝椏輕輕搖擺,抬頭間卻已不見人影,山巔喧囂的風中,依稀可聞一聲由衷高興的長笑。
天劍峰天劍堂,渾身雷霆氣息游走的老者背負著寬大劍匣踱出屋外。遠處神器峰山頂處不斷閃動的深紫光芒中蘊含的恐怖威能,看的老者眼睛一瞇,身后劍匣亦是不由自主的顫動,一股但求一戰的雷霆劍意溢匣而出。老者按住劍匣,悸動不已的劍意這才漸漸平靜下來。老者再看向神器峰的方向,卻是捋過白胡朗聲笑道,聲音響徹了整個天劍峰:“王師弟,有兩把刷子,師兄服了!”
而此時天秀峰云海處的圍欄邊,云憂半個身子撐在圍欄邊,滿臉幽怨的看著神器峰上映染半邊天際的深紫。心中頓時埋怨起王敢師兄之前為啥幫自己煉器就沒這般聲勢像是隨隨便便一樣,現在這會幫別人煉器怕是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怎么就這么不公平?云憂扯過一朵開在腳邊的野花,揪著花瓣嘴中嘟囔著:“敷衍我,沒敷衍我。敷衍我,沒敷衍我…”。直到云憂手中只剩下最后一片花瓣,云憂頓時氣的直跺腳,一甩白裙朝著神器峰憤然喊道:“師兄你個死騙子,果然是敷衍我,老娘和你沒完!”
……
常曦和那引路弟子一同退到離大殿老遠的地方貓著。那從大殿頂部陣法直沖云霄的深紫長虹每激發一次,離得近些便感覺如同千岳臨身般喘不過氣。要不是引路弟子及時把常曦扯到這里,指不定就要昏迷當場。
當這聲勢浩大的一幕漸漸平息,神器峰的天空上已經沒有一片完整的云彩。殿門開啟,常曦的腦海中再度響起師伯的聲音。
聽從師伯的傳喚,當常曦踏進大殿時,看到那支浮在師伯身前的劍鞘,便再也挪不開雙眼。
細長的劍鞘晶瑩如玉,劍鞘上游走著數道細膩的刻紋宛如長龍舞空,彰顯霸氣。劍鞘周圍飄舞著一圈亮晶晶而肉眼看不清的細小符文,仿佛眾星拱月一般,端得神奇無比。
“不用如此拘謹,這劍鞘現在就是你的了,試試看稱不稱手吧。”王敢道袍如同水浸一般,但眉宇間卻有著一抹掩飾不住的激動之情,輕輕揮手將劍鞘送入常曦手中。
劍鞘入手一片冰涼,常曦微微顫抖的握緊劍鞘,腰間一抹,湛藍的月虹橫在手上。隨著一道清脆劍鳴,月虹滑入劍鞘中,鞘口處精巧的機括在月虹劍身與劍柄的承接處展開,竟是嚴絲合縫分毫不差!
常曦鼻子莫名一酸模糊了雙眼,眼淚止不住的滴落在劍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