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的神色有些冷,他先是對亮介說“亮介,這里是禪院,不管瑛紀心里怎么想,我們要明白該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亮介面色變了幾變,他先是苦笑“是我天真了,還需要甚爾少爺提醒。”
隨即他正色說“我懂了,我不會再和瑛紀少爺說這方面的事了。”
亮介低頭行禮后直接離開了。
瑛紀滿頭霧水,他看向禪院甚爾“怎么了”
禪院甚爾等亮介離開、周圍絕不會有人偷聽后,才低聲問瑛紀“族長怎么說”
瑛紀直接坐下來“什么怎么說就是覺醒了術式,并分配老師給我。”
他苦惱地說“可我沒有術式啊,這要學什么”
禪院甚爾垂眸“分給你的老師是誰”
“我本來希望父親或者大哥來教我。”
瑛紀直白地說“我說想多和他們相處,但族長叔父說父親是炳的首席咒術師,平時任務繁忙,甚一大哥正在京都咒術高專上學,也沒空帶我,就讓長壽郎叔父教我了。”
禪院甚爾嗤笑“那個老頭啊。”
他先問瑛紀“你的斬擊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術式,為什么能斬斷咒靈”
瑛紀“因為我和甚爾是受到神靈祝福出生的孩子啊,和你的天與咒縛是一樣的,我們身上有上天的愛。”
瑛紀是真的這么認為,他可是神靈祝福轉生的素魂,和他一起出生的甚爾當然也是如此,否則怎么可能和上天達成束縛
但這句話落在禪院甚爾耳中卻成為了莫大的諷刺。
“你真的認為這是祝福”
禪院甚爾微微側臉,神色平靜中透著惆悵和倦怠。
瑛紀不解,他伸手將弟弟的臉扭過來,淺褐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禪院甚爾。
“當然難道甚爾一直在難過自己是0咒力嗎”
禪院甚爾有些無語,這真的是雙胞胎嗎這么明顯的事,瑛紀居然不知道
瑛紀的確不知道,因為他認為這是祝福和恩賜,是好事,而以前甚爾從不會在瑛紀面前展露出自己的不甘和怨懟。
禪院甚爾發出短促的冷笑“我不該難過嗎”
瑛紀有些無措,他直覺覺得弟弟雖然在笑,但這笑容很不好。
瑛紀苦惱地說“為什么會難過有個健康的身體,可以自由地選擇想要的生活,還有兄弟親朋和家人,這有什么可難過的”
禪院甚爾古怪地看著瑛紀“你是真不懂還是故意的在禪院這種地方,如果不是咒術師,是會被欺辱和厭棄的。”
瑛紀抿唇,他想起當初父親禪院敬生非要他和甚爾分開的事。
男孩氣呼呼地說“所以我覺得父親他們都腦子有病”
禪院甚爾“為什么這么說”
瑛紀“我明明沒有術式,他們非說我有術式,不是腦子有病是什么”
禪院甚爾哈哈大笑,他笑得喘不上氣,狂拍地板。
“是啊,這個家族的人全都腦子有病,他們全都是神經病瘋子”
瑛紀有些無措地看著弟弟,弟弟雖然是笑著的,可這笑容卻讓人覺得悲傷和難過。
瑛紀本能地上前抱住禪院甚爾的腦袋。
“甚爾,不怕,我在的。”
小小的暖暖的身子擁過來,眼前一片漆黑,鼻息間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雙胞胎兄長的氣息,禪院甚爾居然真的有種被寬慰到的感覺,原本的憤懣也淡了不少。
禪院甚爾漸漸收起笑聲,他閉上眼,伸手抱住哥哥。
似乎被這種溫暖蠱惑,禪院甚爾心底竟升起了一點勇氣,讓他問出了這句徘徊在心底許久的話語。
“普通人在禪院家只有死路一條,瑛紀,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