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這個漁夫所說,那這具尸體極有可能是在河流上游被拋下,然后順流到這里來的。
墨瞳提議,“咱們去那邊看看。”
兩人沿著河流邊緣往上游走,墨瞳說,“我懷疑湘柳被扔進河里的時候只是暈死過去了,所以她的指甲里殘存著青苔也是因為中途醒來掙扎留下的。”
慕懷祺認可,“很有可能。”
走著走著,墨瞳瞧見河岸邊的細碎的石頭底下有一小塊突兀的乳白色,她喊停后蹲下去把東西撿起來,擦掉上面的沙子,是一塊紋著彼岸花的暖玉。
她遞給慕懷祺看,“以湘柳的身份,估摸著也不可能會買得起暖玉。”
慕懷祺看著暖玉,瞇了瞇眼睛,忽而冷笑道,“這是宋宜的東西。”
這塊暖玉他也就早前見過一兩次,他記得宋宜提過這是一位前輩臨終前留給她的。
雖然他們大致已經能肯定宋宜就是兇手了,但是在現場找到了她的東西,還是會有些驚訝。
墨瞳看了眼暖玉,“這幾乎已經能將她定罪了吧。”
慕懷祺睨著暖玉,沉默片刻,又說,“她是故意把東西留在這里的。”
聞言,墨瞳很是驚訝,她看著慕懷祺,不解道“故意為什么這么做對她有什么好處嗎”
“她與常人不同,基本上沒有人能猜透那個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或許于別人而言是個能夠抓住她把柄的重要證據,可到宋宜那里,她卻能表現得毫不在意。
是不是真的不在意,除了她自己,別人都無從得知。
慕懷祺也不想去猜測她的這些心思。
墨瞳抿唇,聽他這么一說,她都不知道該對宋宜作何猜想了,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從慕懷祺那里聽說這個女人易容成老人的樣子待在那間客棧,似乎就是為了等待他們現身,她似乎總能預料一般。
而且宋宜還能蠱惑人心。
光是這一點,就夠可怕的了。
想起來什么,墨瞳說道,“那接下來咱們要做什么還有你師弟那里,就宋宜這么深不可測的人,他真的能把人盯住嗎”
慕懷祺語調平淡得出奇,“我本來也沒有指望他會盯得住宋宜。”
“”
“而且到現在,我估計他早就被宋宜看穿了。”江之遠這個人有時候特別耿直,耿直到腦子轉不過彎來的那種,尤其是他讓他去盯著宋宜卻不告訴他緣由,他肯定會猜想,只要是他在宋宜面前稍微表現出一點點的不自然,都會被看穿,論心機,江之遠絕對不會是宋宜的對手。
墨瞳無語,“那你還讓他盯人”
慕懷祺坦然道“這么做只不過是想讓他去拖延一下宋宜罷了,其他的,我也沒打算指望他。”
或許宋宜在江之遠面前,才會放松一點警惕。
然而沒被指望的江之遠這兩天跟著宋宜都要累死了,宋宜從白天到晚上就跟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從街頭逛到街尾,從城南逛到城西,江之遠覺得自己在完成慕懷祺交給他的任務之前就先崩潰了。
而且他是真沒發現宋宜哪里不太對勁,除了精力太旺盛這一點以外。
宋宜嘲笑他,“你真弱,這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