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衛王睚眥必報,我們將他留置朝中數日,其怎會不明白是為什么,他脫身后定會挾私報復,那時將更不可收拾。”陳宜中冷哼一聲道。
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這主兒如此難伺候,大家都不吭聲了,其實誰都明白正是陳宜中做賊心虛,先前得罪衛王的也是他,以擔心衛王自立扣人的也是他,殿下要報復也是找其,根本牽扯不到大家。而說衛王要自立大家誰也不信,否則他冒險迎駕作甚,看著朝廷被劉深滅了豈不省事,現在惹了麻煩卻遷怒于他人。
“陳相,帥府軍有使者到。”正冷場的時間,陸秀夫進來稟告道。
“哦,來者何人,又為何事調動大軍”陳宜中急問道。
“來人乃是廣南西路提點刑獄高應松,他稱大戰之后尚有善后事宜需請殿下定奪,且春節將至府中已經準備好一切,特請陛下也移駕瓊州過年。”陸秀夫回答道。
“來人是高應松,高筼畝”陳宜中聽了臉蛋一陣抽抽兒,當年在臨安陷落前夜溜了,人家留下來了,可聽說他死于北行途中,怎么也活過來了,而這衛王何德何能將這些人都招至麾下不過有了他們的輔佐,也就難怪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帥府經營的風生水起。
“陳相,船已至寨外,是否要見”陸秀夫看陳宜中眉頭緊鎖,面色蒼白,眼神發呆,又問道。
“見,開寨門迎接”陳宜中想想點頭道。現在人家兵逼城下,見不見不是他說了算的,而這時候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啦
陳宜中命陸秀夫前去迎接高應松,又讓劉師勇和蘇劉義布防以防雙方談崩了打起來,但又要低調免得讓帥府誤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這樣布置看似周密、妥當,可大家都覺察出左相心中已經怕了,談不談都得放人走,如此不過是為了張臉皮,讓自己好看些罷了。不過他們也覺得堂堂朝廷正朔卻讓帥府給逼成這樣,也夠丟人的,躲了也好。
“陳相,多時不見了。”兩人同殿為臣多年,自然相熟,高應松上的船來拱手施禮道。
“筼畝,咱們同僚多年,何必客氣,快請坐”陳宜中連忙迎上笑笑還禮道,不過并未以官階相稱,而是以字相喚以顯親近,可其臉上那股傲氣還是讓他心中十分不舒服。
“呵呵,下官哪里敢,陳相請上坐”高應松卻并不領情,而是相讓道。
“也好”陳宜中愣了下,面露尷尬道。顯然對方是擺出了公事公辦的架勢,并不想與自己論私交。
“陳相,殿下在朝中逗留多日,而現在形勢多變,急需殿下回府主持大局,還請行個方便。”雙方落座,高應松沒有寒暄,直抒來意道。
“此時并非本相能做主的,陛下和太后與衛王多時不見,想要多親近些時日,我也沒有辦法。”陳宜中笑笑道,將事情推到了太后和陛下身上。
“此事好說,府中已經準備好一切,既然陛下和太后不舍得殿下,那邊到府上居住,總比這海上方便些。陳相和各位大人也一同前去,讓下官也略表地主之誼。”高應松并不買賬,報以微笑道。
“高大人,你們排出這么大的陣仗,本相看不像是請,倒像是來搶啊”話沒說兩句,陳宜中便感到話不投機,對方是咄咄逼人,他也不由的有氣便也不那么客氣了,皮笑肉不笑地言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