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業主要分為官營和民營的。官營的包括少府、將作和印刷及陶瓷業,基本都是為宮廷服務的行業,維持著皇家所需,位置也靠近宮廷。民營的則主要是絲織作坊和印刷作坊,集中在三橋、市西坊及睦親坊、棚橋的居民區附近,則加重了居住區的污染。
當下手工業作坊需要交通便利及近水而建,在一番討論后,趙昺決定將手工業區及軍工生產盡數前往城東的原城防區,那里靠近錢塘江,又處于下游對城市水源的污染可以降到最小,而臨江又可方便從水路轉運各種物資,并送往各地。而他也想借著搬遷之際重新細化分區,尤其是軍工相關的工坊可借此進行升級改造,加大新技術的應用,提高產量。
下一個趙昺決定針對城內的主、次干道進行硬化和拓寬,達到先前規制的三十步寬,同時完善排水道路系統。工程看似不復雜,但是難度卻不小,因為當下侵街現象嚴重,要想拓寬道路必須先行拆除那些非法建筑物。而拆遷在現代是個容易激化矛盾的老大難問題,在宋朝同樣存在,難度之大甚至到最后往往無疾而終。
以趙昺所知在開封時就存在侵街現象,那時定都開封時,侵街不僅使街道狹隘,也致使街道曲折不直,由此,朝廷從這兩方面入手治理侵街,一方面順直街道,另一方面規定街道必須寬闊至三十步。但結果是侵街現象更加嚴重。
續資治通鑒長編中就有這樣的材料京城衢巷狹隘,真宗詔右侍禁、閣門祗侯謝德權廣之。德權既受詔,則先撤貴要邸舍,群議紛然,有詔止之。德權面請曰“今沮事者皆權豪輩,吝屋室僦資耳,非有它也。臣死不敢奉詔。”上不得已,從之。
看看當時宋真宗親自下詔,要求拆毀侵街建筑,卻受到“貴要”大戶紛紛抵制,皇帝不得不收回成命。然而,侵街現象過于嚴重,特別是“沮事者皆權豪”,使得志在廣街衢的謝德權以死相逼。其中最大的阻力正是來自當權者,當時侵街最嚴重的是原宰相夏竦所開邸店,知州周湛在整治時,被誣告擾民,以至于他被調離本郡,徙知相州。
哲宗朝,給事中范祖禹曾上書宋皇帝,指出“有司毀拆屋舍太過,居民不無失所,雖百姓多侵街蓋屋,毀之不敢有怨”,以為無令過當拆屋,以免引發動亂和民怨,結果就是道路、橋梁被公私宅舍、商家店鋪等建筑物所占據,大大破壞了宋代的城市環境。
南渡后,侵街現象與北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臨安城內的景象是“城郭廣闊,戶口繁夥,民居屋宇高森,接棟連檐,寸尺無空,巷陌壅塞,街道狹小,不堪其行”。后世有人曾言正是沒有“過當拆屋”,這才出現了兩宋京城繁榮的商業景象。但趙昺以為侵街的普遍存在,正是受到兩宋時期人們對金錢、利益過度追求的影響,繁榮了經濟的同時,但它卻造成了城市混亂無序的結果,以發展的眼光看是得不償失的。
同樣治理河道也會產生同樣的結果。而按照趙昺的計劃是將已經淤塞嚴重的茅山河由明河改造成暗渠,當然也要經過清淤,并加以壘砌、加蓋,作為城市排水的主管道,然后將各處的污水通過支路匯集于此,集中排出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