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趙昺所知,飛剪船應運而生后,有關這類快船的航行速度競賽非常頻繁,比較有名的是1866年從中國到英國的茶葉運輸競賽,這種競賽除了爭強斗勝外,當然也有搶季節的目的。快速帆船“羚羊”號與“塔平”號同時離開中國的福州碼頭,用九十九天的時間航行兩萬五千六百公里到達英格蘭目的地,“塔平”號僅以早到二十分鐘而贏得勝利,日平均航行兩百五十公里,約合當下的五百多里
“陛下,這船能裝下多少貨物”上官禧更關心的是載重量,抬頭滿臉期待地問道。
“若是按照標準造成,船長二十余丈,滿載的話應該能裝載一萬八千石”趙昺大約估算了下道,他是仿造當年最有名的一艘美國飛剪船短襯衫號制作的模型,其是由在美國飛剪帆船發展史上最著名的人物是唐納麥凱設計,其是波士頓的船舶設計師和制造家,先后研制了三十余艘具有高性能的飛剪船,載重量在千噸。
“陛下,這艘船居然能裝的下如此多的貨物,豈不是一艘可以頂我們當下三艘大型海舶的裝載量,可看著并不大啊”萬石海舶在當下大宋只有寥寥幾艘,還都是用于軍用,貨船五千石已經是屬于大型船只了,可上官禧看船的長度并不大,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上官主事,不要只看船的長度,你看船的吃水線在哪里,若是建成足有兩丈多深,可以裝多少貨物”沒等小皇帝回答,鄭永拉著其,指著船底說道。
“哦,原來如此,是吾不懂了”上官禧訕笑著道。
“這種船專司四海漫游,因此要求自帶一年以上的各類補給物資,則需要龐大的底艙裝進盡可能多的物資,因此這種船吃水很深,與我們現在用的福船結構多有不同,底艙不比這二層的樓閣低多少”趙昺笑笑言道。因為當下大宋的船只多采用水密結構,進而影響到了載貨量,而船身采用的是多層疊加機構,并采用斜肋板設計,以增強安全性,所以東、西方玩兒的路數是不一樣的,也難怪其不理解。
“唉,還自稱乘船遍游東、西洋,卻連這些也不懂。”鄭永又揶揄其道,“因為為了船舶穩定性和大風大浪中的航行舒適程度,桅桿的高度決定于船舶的寬度和吃水深度,這船的桅桿高大,船體狹長,底艙自然要深的多了。”
“呵呵,吾孤陋寡聞,不若鄭都統在陛下身邊見多識廣,以后還要多多賜教”上官禧兩人在海上漂泊年余,自然早就混熟了,對其的嘲諷之言并不為杵,反而拱手笑道。
“吾也是從陛下那里聽了些皮毛,怎敢言教”有皇帝在旁,鄭永哪里敢托大,回禮后又轉向小皇帝問道,“陛下,這船所用的帆索眾多,從未見過,且這里為何不用一面大帆,而要分成兩截呢”
“嗯如此說吧”趙昺沉吟片刻道,“當下的船只所用的船帆多為竹、葦,雜以麻布為主,權做硬帆,這種帆升降方便,便于操作,僅需要少數的水手就可操作。但是高速性能較差,極限速度上不去;而這種船帆多用棉麻織造,可稱為軟帆,其吃風面積大,可以以極高速度航行。缺點是軟式風帆操作麻煩,需要大量熟練水手,在面對風向變化較快的海況時比較吃力”
“哦,原來還有此說”鄭永點點頭道,可這時聽到了上官禧的呲笑聲,他知道其是在笑話自己,扭臉翻了個白眼。
“由于軟帆收取時水手們要爬上桅桿去,扒在帆桁上拉住帆布往上拽,把帆一點一點拽起來,有配合、有層次的捆綁到帆桁上,這種橫帆的收帆法十分耗費人力,則需要諸多的水手來相互配合操作。”厘清兩種帆的優劣后,趙昺繼續講道,他十分愿意將自己的知識傳授給身邊人,畢竟自己的身份不同,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他們懂了才能傳授給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