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月赤察兒這才起身,來到烤架前撿了兩塊好肉放到大汗的盤中,斟上酒。余下幾塊略微烤糊的卻沒有扔掉,而是放到自己的盤中。
“你以為將伯顏北調平亂,那么江北兩省由誰統帥為好呢”對于月赤察兒的恭謹真金十分滿意,可中間的小插曲讓兩人間有些尷尬,他舉杯邀其共飲緩解了下氣氛才再次相詢道。
“大汗若是不棄,我想前往兩淮統軍對抗南朝”月赤察兒猶豫了下,再次起身跪下道。
“你去統帥兩省之兵”真金有些驚詫地道。
“是,大汗。我自入仕便進入怯薛,雖領兵多年,卻沒有寸功,實在是同僚之中抬不起頭”月赤察兒言道。其實這也是他的一塊心病,蒙古人最重軍功,而他雖然位居高位,但是不如同是勛臣之家的安童、伯顏、玉昔帖木兒等人光彩,乃請求出戰。
“呵呵,你親佩弓矢,日夜守衛宮帳,保護了宮中的安寧,功勞就很大了,何必要自身上陣殺敵呢”真金也很快明白了其的心思,知道其祖上都是疆場上的悍將,靠著一刀一槍掙下了今日的功勞,而作為武將世家其也是想立下戰功,穩固在朝中的位置,但是他還是勸慰道
趙昺此時若是在近前,聽了月赤察兒的分析也一定會將其視為知己的。其以為大宋之所以未趁水戰大勝之際北伐主要也是錢糧短缺,主要是當下南朝嚴禁軍隊屯田,一切開支皆由朝廷撥付,而宋軍非蒙軍在戰事只需攜帶數日糧草,多是就地解決,這就導致宋軍開支巨大。
月赤察兒估算即使在平日大宋維持軍隊也日需三十萬貫以上,一年需要千萬貫的軍費,若是戰時至少也要翻上一倍,則需要二千萬貫,且根據戰斗的規模和激烈程度會成倍的增加。這也是大宋在收復江南后便未再發動大規模戰爭的原因,他以為南朝當下除了穩定朝局之外,便是休養生息,積蓄錢糧。
“你以為南朝在近幾年之內是無力發起北伐嘍”真金還是頭一次聽到如此說法,覺得十分新奇,又覺得十分興奮,又往前湊了湊問道。
“大汗,我說的正是這個意思,因此大不必如伯顏一般急于修筑江防,而是要緩緩圖之,即避免了刺激南朝頻繁用兵,也可以借機悄無聲息的從容逐漸將江防逐漸完成,如此也可以利用兩淮的財稅逐年投入完成江防工程,又緩解朝廷的財政壓力。”月赤察兒言道。
“嗯,說的好。這樣一來,朝中的臣僚們便也沒有了彈劾伯顏的借口,平息了風波”真金想了想深以為是,又抓過一塊肉邊吃邊道。
“恐怕難以如大汗之意啊”月赤察兒卻搖搖頭,將一塊剔去了肉的骨頭扔到一邊道。
“這又為何”真金剛剛露出的笑容又僵住了,驚詫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