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何了”皇帝回京的消息早已傳到朝中,其卻遲遲沒有回宮,而守在寺中的王德等人直至午后也不見陛下出來,無旨又不敢擅自進入。擔心之下只能上稟太后和皇后,而他們也不便出宮,太后便命應節嚴等朝臣前來勸說,他急匆匆的趕來就見王德等人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在門外來回轉,便上前問道。
“稟應知事,陛下聞知元妙大師已經離京,甚是悲傷,進入舍內便不曾出來”王德卻是舒了口氣,他知道小皇帝最是尊敬應節嚴,能勸得了陛下的也只有其了,連忙施禮稟告道。
“陛下可曾用膳”應節嚴聽了皺皺眉又問道。
“陛下昨日得到元妙大師要離京的消息后,午膳便沒有用就下令回航,晚膳也只喝了點兒稀飯,一夜輾轉反側也未睡好。今晨船一靠港就馬不停蹄的趕來,到現在水米還未沾牙”王德忙不迭地回話道。
“你們就不曾進舍內看看也不怕出了事情”劉黻在旁有些生氣地道。
“劉知事也當知陛下的脾氣,沒有召喚小的哪里敢擅自進入啊”王德聽了苦笑著言道。
“那陛下在舍中做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嗎”劉黻也知其所言不虛,可依然壓不住火氣地道。
“劉知事,小的也從門縫中看過,陛下進去后便坐在蒲團上發呆,好像好像哭了”王德作為皇帝的近侍當然比任何人都關心其的一舉一動,其實也不止他看到陛下哭了,且守在舍外的侍衛們也聽到了其極力壓抑的哭聲。要知道這么多年來,無論多么艱難他們都未曾見皇帝哭過,而今日聽聞無不驚詫,卻也為之動容,感受到了小皇帝的悲傷。
“陛下哭了,怎么會如此”劉黻聽了也是感到十分意外,同樣難以置信地道。
“聲伯,勿要高聲”應節嚴拉拉劉黻的衣袖道,“元妙大師陪扈陛下十余年,朝夕相處早已形同親人,驟然離開,有些感傷也是人之常情,又有何奇怪的。”
“嗯,陛下也是重情重義之人”劉黻點點頭道。心中卻有些內疚,這么多年來小皇帝的言行異于常人,而他們心中也早已不拿其當做個平常人來看待,忽視了其年齡和情感,忘記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元妙大師驟然離開別說陛下,就是吾也甚覺傷感,本想著其會等陛下歸來才會辭行,也想著為其設宴餞行,可沒想到他說走就走,連個辭別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吾等”應節嚴說著也哽咽起來,半仰著頭才沒有讓淚水留下來。
“元妙大師也算是個奇人,本是宗室卻放棄榮華富貴,投身僧門。而國家危難之際,又能挺身而出衛國護主,眼看功成之時又悄然而去敬奉佛祖,世人有幾人能及啊”劉黻受之感染,也感嘆地道。
“陛下是何等身份,誰不敬畏。可其卻能不假顏色該教訓便教訓,可罰便罰,陛下不僅不惱,反而更為敬重,這一對兒師徒也可稱為傳奇了。”應節嚴十分認同,搖搖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