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包公所要對付的罪犯,有時候也擁有類似的法寶。于是,本來應當以法律為準繩分出黑白是非的司法裁斷,演變成了誰擁有的權力道具更厲害誰就勝出的權力對決,恰如周星馳電影九品芝麻官所演示的那樣一方祭出御賜黃馬褂護身,另一方祭出可破黃馬褂的尚方寶劍,這也坐實了批判傳統的人士對于“人治司法模式”的指控。
然而,趙昺只能笑著告訴你如此富有戲劇性的權力道具對決的情節,決不可能出現在宋朝的司法過程中。包公不可能手持尚方寶劍因為宋代并沒有向大臣御賜尚方寶劍、賦予其“如朕親臨”“先斬后奏”的超級權力的例子。包公的三口鍘刀更是民間文人幻想出來的刑具,因為歷代都未見將鍘刀列為行刑工具,這更像是從蒙古人用于鍘草的鍘刀獲得靈感。
至于免死金牌,這東西還真有,不過正名卻是叫做丹書鐵劵
皇帝回來了,大家發現其雖然上朝議事、下朝批閱公文,招臣僚議事,與往日并無二樣。可細心之人還是發現陛下變了,笑的少了,吃的也少了,獨處的時候多了,且時常走神,似乎仍然為從元妙離開的悲痛中解脫出來。弄得宮中上下一個個緊張兮兮的,走路都踮著腳,說話更不敢高聲,唯恐觸怒了陛下。
元妙走后,趙昺確實十分郁悶,尤其是晨練時不論是打趟拳,還是舞槍弄棒,皆不免想起元妙來,結果就是沒來由的一陣失落。另外朝中日常的公務也讓他忙得喘不過氣來,每天批閱的公文,接見朝臣,召開廷議議事等等,每天都排的滿滿的。
此外隨著秋季的來臨,幾件大事也要展開。征西軍出征在即,訓練的如何,作戰計劃的制定,輜重的調配及各部的協同都需要過問。杭州城的改造也隨著雨季的結束也即將展開,籌措款項、敲定規劃都需要他審核拍板。商隊也將再次起航,他也要過問一下。而將作監和軍器坊外遷也基本完成,需要他去蒞臨指導趙昺又不是什么勤快人,天天不得閑,哪里還能有好心情。
“減半、罷貢”忙碌間已經到了八月,中秋節又快到了,按照慣例各地牧守之臣都要向宮中進貢,這本是件好事,但趙昺似乎并不高興,用朱筆在禮單上勾勾抹抹地批注。
在中國漫長的封建專制歷史中,凡一方之土特產,要將最好的向朝廷交納,供皇族使用,稱之為貢賦,簡單的說也就是古代的皇家特供,多為各地的稀罕珍貴、久負盛名特產,從金銀財寶到珍禽猛獸,只要世上有的好東西,都可以拿來進貢。
貢品這東西在趙昺的前世也并不遙遠,走到大街都可能碰到一家商鋪上掛著某某皇家貢品的招牌,商場中的促銷員們動輒就說他們的產品歷史悠久曾是貢品。特別是古裝影視劇把帝王家的尊榮華貴作為一個看點拿來反復渲染、展示后,那些被皇帝、娘娘們吃過用過的東西更是備受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