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兩個道童就成了淫蕩之徒,那些摟著尼姑,帶著歌姬的又是什么”趙昺看其一副極度厭惡的樣子,笑嘻嘻地道。
“公子,那兩個道童卻非尋常”王德低聲說道。
“他們的相貌雖然清秀,舉止嫵媚些,總不會是女子吧”經其提醒,趙昺多看了兩眼,卻是看出些不同,就像個娘炮,但覺得也正常,以那貨的非常人個性搞個女扮男裝也非不可能。
“公子,那是,其有龍陽之好”王德猶豫了下言道。
“不會是人妖吧”趙昺聽罷臉上眼色幾變,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他沒想到這些風流才子們居然還有這種變態的愛好。而他也想明白了王德為何會是那么個樣子了,也許想到了自己,有些同病相憐。
“公子,小的不知人妖是何物,但確有官宦世家豢養,作為侍婢供人玩樂”王德小聲解釋道。
趙昺這才明白,在妾與婢的身份間還存在有侍婢這樣一種角色,如果要說得通俗易懂,那各位看官可以理解為婢是府上公用的,而侍婢是男主人私有的。為了滿足某些人變態的需要,就有人將幼童扮成女孩賣入豪門之中,但長大后露出男相就會被拋棄,也有些人會被閹割送入宮中。
說話的功夫,又有人相繼到來,而詩會也正式開始,但也非是趙昺想象的那樣,他們只是將自己新近的作品掛在樹下,任又人點評,然后再由評判人點評,取其中的佳作入冊。那些士子們也正是出于一作成名的想法才來參加詩會,一旦受到這些高士的贊賞就能聲名鵲起,對其參加科舉,甚至仕途都大有裨益。
“公子,以為這些詩作如何”眾人紛紛離座,趙昺再坐在這里就顯得過于突兀了,于是也起身離坐裝模作樣的欣賞起詩畫來。他雖然在這方面也曾受過名師指點,但連個半吊子也算不上,不過學了這么多年好歹也有些鑒賞能力的。而馬端臨也借機回到了皇帝身邊,輕聲問道。
“吾那兩下子,貴輿還不知嗎”趙昺笑笑道。
“公子過謙了,還請評判幾句”馬端臨拱手道。
“吾看了幾篇,總覺的這些詩作中多是暮氣,感傷時代的變化,悲天憫人。與岳武穆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的絕筆相較更像是無病呻吟,缺乏奮勇之氣,失去了精髓,寫的再好也稱不上佳作”趙昺言道。
“公子的眼光獨到”馬端臨臉一紅,但也知小皇帝所言是實,訕訕地道,“公子,看看這邊的畫作如何,其中也有丹青妙手之作。”
“也好”趙昺點點頭道。
“公子,那邊是玉潭先生的新作山居圖,可以一觀”馬端臨伸手相邀道。
“好”趙昺知道這玉潭先生是錢選的號,號稱吳興八駿,與自家的那個親戚趙孟頫其名,但是拒絕了蒙元的征辟,在淪陷期間隱逸于山水間。走過去卻發現已經圍了一圈人,詩社的幾位元老都在其中,他拉住在前開路的馬端臨輕輕搖搖頭,示意不必擠上去。反正自己不是來看畫的,而是聽他們說話的。
“玉潭先生此畫畫面絢麗清雅,于工致精巧中又不失古拙秀逸之氣,實乃佳作”方鳳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