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階級已無“士庶之別”,地權開始以經濟手段頻繁轉移,地主、自耕農與佃戶都可能因土地得失而地位浮沉。不僅僅耕地租佃,相對平等的契約關系也開始進入許多經濟活動。農民與手工業者開始擁有遷徙權與流動權,促進了各階層間的橫向流動與上下流動。
所有這些變化,催生了人們對平等的朦朧向往。宋學家倡導“民吾同胞,物吾與也”,就是強調這種平等觀。在社會上,以農為本、工商為末的傳統思想受到挑戰,出現了士農工商四民平等的觀念,這在近代公民意識出現前不啻是身份觀念的革命。
平等觀也投射在起義農民的綱領口號上,王小波的“均貧富”,方臘的“法平等”,鐘相的“等貴賤”,都表達出對社會平等的強烈訴求。相對前代,這種平等意識是新因素,但與近代平等觀仍有本質區別。
趙昺作為現代人當然支持這種思想的進步,但是作為統治者就要持保留意見了,那些士大夫們已經猖狂到要搶班奪權的地步了,總是琢磨要架空自己,當然不能讓他容忍。
其次是兼容精神。正是因為宋朝政治氛圍相對寬松,兼容精神遂應運而生。宋學在其創立形成期秉持兼容并蓄的開放姿態,頗具懷疑精神與創新活力。觀宋學的兩大高峰期,“學統四起”“自出議論”,卻頗能寬容并存,客觀肯定別派可取處。
與此同時,佛門在學理上融合儒道,道教從儒佛中汲取養分,而最高統治者也以兼容精神處理宗教關系,三教和平共處成為宋朝常態。至于士庶日常行事,往往儒、佛、道并行不悖而同處雜陳。在雅俗文化的互融共處上,整個社會表現得相當寬容。
趙昺也明白正是在兼容并蓄中,士農工商各階層相互間不斷吸收、借鑒、融合其它異質文化,創造出璀璨輝煌的文化遺產。而這方面其實也是他想發揚和繼承的,以此來推動自己的革新,但是往往某些東西發展到一定階段,就會固化,忘記了初心,反而成了進步的絆腳石。
再有就是宋學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趨于世俗化,士人們受到經世理念的影響,從本質上說是一種入世型文化,講究履踐,強調經世。經科舉制的有力推動,一個士大夫官僚階層迅速崛起,從根本上關注百姓怎樣生存發展、國家如何安寧強盛,體現出“以天下為己任”的淑世情懷。
士人階層中的精英分子自許是天下安危、生民利病的實際擔當者,向皇帝發出了“與士大夫治天下”的吁請,展現出迥異于前代士人的自覺意識。即以理學強調“內圣外王之道”而論,就是旨在通過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的“內圣”功夫,最終落在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外王”之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