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蠱吸收了毒性,變得越發難測,所以才會導致她昏睡不醒。
唐果沒注意到他神色有變,追問道“如何治”
明蕭月靜默了好一會兒。
“引蠱。”
唐果瞪圓了眼睛“你不是說她種的毒嗎”
“嗯,從西洲回都府,她又被人種了蠱。”明蕭月坦然答道,“她的病不好治,需要血脈相同之人以血為引,將蠱蟲引出來。”
“那你怎么不引呢”
“引出來,司馬瑾不就要殺我了”明蕭月冷笑。
他才不會做這么愚蠢的事,以取血之法養著鄢成玉,其實也只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
唐果有些懵,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你之前怎么不說清楚。”
“說不說清楚重要嗎”明蕭月捏著她的下巴,輕挑地揚起眉梢,“她活,你就得死。”
唐果背后有些毛,血液也瞬間涼了下來,空氣中的曖昧被他掃得干干凈凈。
“行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回吧。”
明蕭月看著她順勢躺下,手指蜷起捏著她的指尖,之后又緩緩放開。
“微臣告退。”
他起身從后窗離開,站在屋檐下時,抬頭望著如銀綃般的月光,眉心深深隆起。
唐果給他的感覺太難捉摸了,一開始接觸的時候,好像喜歡司馬瑾到骨子里。
可是在放血后,她突然間就和司馬瑾虛與委蛇起來,感情也時而真時而假,旁觀者根本無法辨別她哪句話才是真的。
今日冒險將她引入冷宮,一則是為了試探,二則也是為了他心中那點隱秘的私心。
確定她對司馬瑾并非真愛時,不知為何暗地松了一口氣。
他伸手壓在胸口,臉色慢慢沉凝,不能再繼續沉淪了。
后面的日子過得飛快,司馬嵐被悄無聲息地送出了皇宮,而幽居在深宮中的無數妃嬪,甚至包括司馬嵐的養母太妃,從始至終都不曾知曉,那個傳說中已經去世的三皇子,其實一直被幽禁在冷宮之中,直至離宮,無人覺察。
三月底,宮里的梨花落了一茬又一茬,鳳鸞宮梨樹枝頭開了幾朵梨花,轉頭就紛紛凋謝。
黑色的泥土中飄落肥白的花瓣,隔天春雨一落,就凄凄慘慘。
唐果這兩月一直出去失血狀態,大多數時間都昏昏沉沉,不過春宴依舊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條,玉妃三番兩次想要接手,都被她三言兩語撥弄回去,司馬瑾也偏向她,所以玉妃氣得砸了寢殿兩三回。
“娘娘,聽說昨天玉妃娘娘那邊又砸了一通。”萍紅有些幸災樂禍地說。
唐果歪在回廊下,打著哈欠,半耷拉著眉眼“又為什么”
“聽說皇上近來都宿在蔣美人那里,已經有好幾天沒去過她那兒了。”
“蔣美人不是一直在她面前伏低做小,怎么膽子突然大了”
萍紅興奮地八卦“奴婢聽說,蔣美人昨日在御花園和玉妃吵了一架,不知宮里誰在傳,皇上要將蔣美人升為貴嬪,玉妃怕是聽到了風聲,怕她爬到自己頭上,所以暗暗戳了蔣美人幾句,沒想到蔣美人突然翻臉了。”
唐果隨手撥著掌心的瓜子,勾著唇懶懶地笑道“兔子急了還有咬人的時候,玉家位高權重,三代帝王的肱股之臣,右相又是兩朝元老,玉姝被捧在掌心里養大,自然不會容許平日自己腳邊的螞蟻分了寵。”
“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學不會老實的。”
萍紅也是唏噓不已“不過玉妃娘娘家世底蘊殷實,蔣美人撕破臉怕是吃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