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路上撿的。”寧不為木著一張臉道。
江一正和馮子章一個十八一個二十四,在他眼里充其量和以后學會說話走路的寧修差不多大年紀,雖然被強行認爹,但他們之間的因果也已經糾纏了不少。
褚峻道“江姑娘經脈奇寬,馮小友氣運絕佳。”
一個力氣大,一個狗屎運。寧不為半點不客氣地點評,道“多謝夸獎。”
褚峻微微頷首,聞言看向他。
正巧寧不為似笑非笑,懶洋洋地撩起眼皮來,兩個人的目光猝不及防交匯在一起。
褚峻性情淡漠,不管看誰都帶著天然的疏離,這種無法忽視的冷漠通常會壓住他那過分的美貌,讓人第一眼見他便會下意識地不敢靠近。高嶺之花,不可褻瀆。
但現在這高嶺之花挽著袖子露著胳膊,嘴角還沾了點疑似米糊的東西。
寧不為每次喂兒子喝米糊也會替他嘗一下溫度,表示十分理解,他下意識地舔了一下犬齒,伸手在自己的嘴角上點了點,示意對方把米糊渣給擦了。
褚峻覺得這動作異常眼熟。
之前他去無盡坊,便看到名男修對身邊的女修做了這個動作,而后那女修便親了上去。
師叔祖的神情瞬間有些微妙,目光愈發冷淡。
這邪修怕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寧不為見他愣在那里,嘖了一聲,伸手用拇指替他將嘴角的米糊渣子給抹了去。
大魔頭給人家抹完嘴角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離譜的事情,神情一僵。
褚峻只覺得嘴角微微一涼,本能地伸手扣住對方手腕處的命門,緊接著就看見了那點殘渣,又飛快地、若無其事地松了手。
兩人交匯的目光倏然分開。
寧修穿著軟乎乎的小衣裳,發現他爹爹和白白娘親都低頭看他,頓時咧嘴笑開,“啊啊”
爹爹娘親
三天沒見,寧不為還是有那么一點想他兒子的。
他輕咳了一聲,抓住寧修的小衣裳單手將他拎起來晃了晃。
褚峻怕孩子被束縛得不舒服,特意買得大了一點,寧不為這么一晃,看著像是要把孩子給甩出來。
褚峻伸手將孩子抱住,淡淡地看了寧不為一眼。
寧不為“”
要是讓孩子他“娘”知道兒子剛出生的時候險些被他給淋死,他倒提溜著兒子威脅要沉河之類的事情寧不為覺得這褚的要跟他打起來。
嬌氣。
男子漢大丈夫,得養得糙一點。
但是他盯著對方冷淡的目光,不僅沒有反駁,甚至還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他剛才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才手賤給人家抹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