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寧修在褚峻懷里扭來扭去,沖寧不為伸小胳膊要抱抱。
爹爹呀抱抱
寧不為這回老老實實伸手將兒子抱過來,沖他做了個鬼臉。
“咿呀”寧修被他逗得直樂。
這會兒褚峻終于有時間捏個清潔術,將身上的水漬米糊全都清洗干凈,連頭發絲都變得干凈清爽。
寧不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方才大概是見色起意。
他活了五百多年,自認見過不少絕色美人,但這般清姿卓絕恍若謫仙的還是第一次見,不過是替人家擦擦嘴角,很正常
正常個屁。
寧不為使勁舔了舔犬齒,將兒子塞進對方懷里,面無表情道“我還有事,先告辭。”
不等對方開口,他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山洞。
洞外的湖廣闊而清澈,陽光灑在水面,清風陣陣,浮光躍金,煞是好看。
身邊氤氳凝霧的靈力正源源不斷地被吸收進識海之中,寧不為盤腿坐在竹林里的一塊大石頭上,手里幾顆小石子盤得飛快,而后迅速一撒。
他低頭看了一眼卦象
大吉。
人丁興旺。
夫妻和睦。
寧不為本就面無表情的臉頓時更癱了。
他現在修為低下寶刀損毀,可謂倒霉到家;寧家現在除了他和寧修都已經死絕,可謂人丁凋零;他修了五百年無情道,可謂孤家寡人
一條都沒對上。
寧不為將那卦象胡亂一抹,撿起顆石頭來往湖面上打了個水漂。
他就知道萬玄院請來的老頭子都不怎么靠譜,一次都沒準過。
“今年萬玄院來挑弟子正好和宗門大選撞上,原本內門弟子的名額肯定會少很多。”褚信拿著書使勁拍了拍腦門,“聽說主峰真招了個羅天靈體的弟子進來,咱們峰這次甲上資質的弟子招到了五個宗門大選明明才剛開始”
藏書峰陡峭非常,偏偏峰主性情古怪,不允許有人御劍自峰上飛過,只是不許御劍,每次弟子們來藏書峰上大課時便經常遲到,苦不堪言;峰內弟子老是被其他峰的弟子套麻袋挨頓莫名其妙的揍,一怒之下便在懸崖峭壁之間修筑了勾連曲折的飛棧,這飛棧蜿蜒于諸山之間,身邊云霧繚繞,倒也頗有一番意境。
“沒辦法,百年一次,聽師兄他們說,一百年前的大選更熱鬧。”褚智打了個哈欠,“我這次本來想努努力,爭取能被萬玄院來的長老選中去待幾年,這么一來更沒戲了。”
“萬玄院在西北乾府婁州,邊上的奎州就是一整個寂庭宗,全是佛修,而且乾府和中州之間的有沼澤荒原,傳送陣動不動就會出事,”褚信攤了攤手,“我才不想去找罪受。”
褚智搗了搗他的肩膀,“可是師兄,能進萬玄院的都是各宗各派和各世家拔尖的弟子,女修尤其多。”
褚信不屑一顧,“呵,我早就決定以后要修無情道,斷情絕愛。”
“那人家無情道也有找道侶的。”褚智反駁道。
“那你怎么不看看找道侶的無情道幾個有好下場的”褚信嗤之以鼻,摟過他的脖子來用書敲他的腦袋,“少想些風花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