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峻扶著他,目光發沉,“乘風。”
寧不為摟著他不撒手,燙人的鼻息噴灑在他頸窩里,聞言哼了一聲“干嘛”
“不是夢。”褚峻聲音平靜。
“嗯”寧不為支起頭來愣愣盯了他半晌,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懶洋洋沖他笑,“不是夢你這么乖”
褚峻“”
“還想騙我。”寧不為哼笑一聲,胳膊輕飄飄地往下滑,熟門熟路地摟住他的腰,口氣十分囂張,“聽話,讓我抱著睡會兒。”
褚峻眉梢微動,“平常怎么不見你這般膽大”
寧不為理直氣壯“不敢。”
沉默片刻后,他又聽寧不為篤定道“夢里你廢話真多。”
褚峻“”
他抓住寧不為不怎么老實的爪子,將人帶上了飛劍。
飛劍落在了一處隱蔽的洞府前,寧不為已經抱著他睡得不省人事,手死死扣住他的腰帶不撒手,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樣。
褚峻嘆了口氣,只能將人打橫抱起,帶進了洞府中。
寧不為后背上的傷口深可見骨,褚峻將他被那妖獸抓得破破爛爛的衣裳給褪去,目光一頓。
后背上滿是縱橫交錯深淺不一的疤痕,而肩胛骨的位置更是有兩處陳年舊傷,那傷口不大,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生生穿進去
寧不為這人雖然平日里行事不羈,但其實謹慎得很,對自己的過去諱莫如深,清醒時總是滿身的戒備。
緋色的靈力覆蓋上去,皮開肉綻的傷口緩慢地愈合,留下了一道長而淺的傷疤。
待將其他的傷口一一處理完,外面天色已經擦黑,褚峻見寧不為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便打算將之前他們兩個臨時結的契給解開。
這人不喜歡被束縛,若是醒了發現這契還在,少不得要鬧。
可等褚峻在識海中找到那靈契時,卻發現這契已經被人改得面目全非。
景和太尊盯著手里糊成一團的靈契沉默良久,又看向沉睡的某個靈識,兩相比較之下,決定自己嘗試一下。
雖然寧不為在符陣上造詣非凡,但他修為高出寧不為幾個大境界,一張靈契而已,就算改也不會改動得太大,解開頂多費些時間。
一炷香的時間過后,褚峻發現完全不是費時間的問題這契竟然越解越麻煩。
褚峻微微蹙眉,咬破指尖往上面添了兩筆,打算強行改回來解開,卻不想那張靈契瞬間爆發出一陣強光,將他整個靈識都包裹了進去。
褚峻本能地想要破開桎梏,但緊接著發現周圍都是寧不為的氣息,動作稍一遲疑,便被徹底卷了進去。
“乘風,快來看爹給你帶了什么回來”一道男聲由遠及近響起。
周圍模糊的場景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看模樣是座庭院,周圍種著許多石榴樹,石榴花開得正盛,應該是剛下過雨,青磚鋪就的地面有些濕潤,白色的院墻和青磚之間的縫隙中長出了不少青苔。
檐廊下的房門被人打開,從里面跑出來個四五歲的小孩,身上還裹著厚厚的披風,腳下踩著兔毛小靴子,白嫩的小臉陷在蓬松柔軟的絨毛里,看著乖巧軟糯。
雖然縮小了許多,但隱約還是能看出以后寧不為的模樣來。
“爹爹。”他跑到男子面前,沖他伸出手。
寧故伸手將他抱了起來,笑著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寧乘風摟住他的脖子往他懷里躲,悶聲悶氣道“爹爹胡子扎。”
寧故摸了摸自己有點胡茬的下巴,笑呵呵道“爹等下就剃胡子,你不看看我帶回了什么來嗎”
寧乘風從他懷里抬起頭來,小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但目光很是期待,“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