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醫院的醫生嗎”劉危安問的是任大富,眼睛卻盯著鄭柳青。
“不是”任大富楞了一下,貌似很久沒有人用這種冷靜的語氣和他說話了。
“是醫院的工作人員嗎”劉危安又問。
“不是又怎么樣”這次是鄭柳青自己回答。
“既然不是醫生又不是醫院的工作人員,你來這里干什么只要養月一天沒有辦理出院,這里一天都是養月的病房,現在請你出去。”劉危安十分不客氣道。
“你”鄭柳青指著劉危安,差點一口血噴出來。赫赫有名的鄭公子在自己的醫院被人趕,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了,他就沒臉在江湖上混了。
“放肆”任大富嚇得臉都白了,盯著劉危安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得罪了鄭公子,你們立刻就要出院。”
“趕他出去就是得罪他嗎”劉危安指著墻壁上鼓著的醫院規章制度,“無關人員不得隨意進入病房,這是你們醫院的規定,難道是寫來玩的嗎作為一個醫院的工作人員,你的這種工作方式,讓我很失望。”
“你,你”任大富一張臉漲的通紅,確實無話可說。鄭柳青雖然是院長公子,但是因為沒有任何職位,還真就是無關人士。在規定面前,地位再高都無用。
“任主任,保安部李大壯向你報告。”一聲刺耳的聲音從外面響起,接著一個高大的漢子走進了病房,后面跟著四個孔武有力的漢子,五個人都穿著保安服,五個保安人高馬大,這一擠進來,本就不大的病房頓時擁擠起來。
醫院里面,每個科室,每個病房,甚至連走廊里都塞滿了人,密密麻麻,和數百年前的綠皮火車有的一比,劉危安走進去一看嚇了一跳,在門診大廳沒有見到人的時候,還以為醫院里面的人都逃走了呢,原來并非逃到外面去了,而是逃進里面來了。
“借過,借過。”劉危安連續說了好幾遍,都沒人理會他,大家都各自站著自己的位置,唯恐被別人占了,臉上的表情忐忑不安,帶著緊張。
劉危安鄒了鄒眉頭,不再開口,直接擠進去,他力氣大,輕輕一推,走廊里面的人就不由自主朝著邊上倒去,有幾個大漢大怒,但是被劉危安充滿殺氣的目光一掃,頓時猶如一盆冷水潑了下來,不由自主就低下了頭。
顧養月母親的病房,劉危安雖然只是來過一次,但是他記憶力好,輕易就找到了,手握住門把的時候,停了下來,房間里面有男人的聲音傳出來。
病房里面有四個人,顧養月、顧養月的母親,主治醫生任大富,年輕帥氣的院長公子鄭柳青。病房里面很沉默,但是沉默的氣氛并未持續太久,任大富拿著一支隨身攜帶的記錄筆敲了敲不銹鋼床架子。
哆,哆,哆
清脆的聲音讓顧養月身體不由自主哆了一下,觸電般抬頭看了任大富一眼,馬上又低下了頭,表情惶恐不安。
任大富咳嗽一聲,開口了“顧小姐,你是大學生,道理應該都清楚,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但是醫生也是人,醫生也是要吃飯喝水的,醫生也是要養家糊口的,病人來治病,就要交錢,不交錢就就無法治病,五天的時間,我們醫院也算是寬宏大量了,我不想為難你,但是你也別為難我,要么把錢交了,要么出院,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答復。”
“能不能再給我三天時間。”顧養月為難道“如果不是醫院突然增加醫療費用,我媽媽也不至于費用不足,嚴格來說,這件事醫院也是有責任的,如今醫院只給我三天的時間,根本不夠籌錢,還請任主任多寬限幾天。”
“顧小姐,照你這么說,都是醫院的責任了”任大富臉色一變,不悅道“喪尸襲擊,社會動蕩,醫院的醫療成本上漲,漲價是必然的,不止我們醫院,整個天風省的醫院都漲價了,如果你有意見,可以去法院告我們,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今天要么交錢,要么走人,這是醫院的規定,下午五點鐘之前,如果不交錢,就別怪醫院做出傷了情面的事情出來。”語氣帶著一絲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