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那還可以,來我教你一套動作,你在家要天天做,這是恢復足弓的”
“五歲纏足開始就是折骨纏嗎”
“不是,先纏小,十二歲折骨的,鴇母說太早折骨,人會痛死的,也容易發燒燒死。”
“現在還痛嗎”
“痛,幾乎不能走路。”張宗子忽然想起,的確郝六哥去哪里都背著母親,而剛才他沒有想到去扶一把郝太太,郝太太便是走一段歇一段,速度非常的慢他在家里習慣了很多女性長輩緩慢的移動速度,居然沒有留意哪里不對。
又或者,那些姑姨姐妹們其實也不是出于涵養,而是出于疼痛才走得那樣慢
“看看你的腳。”
“可能會有點味道。”
“不要緊,那個誰,你去開下窗。”
張宗子怔了一下才明白董醫生在叫他,他連忙去推窗,冬日咸腥氣的海風一下就吹進了屋里,張宗子站在窗前有些局促他實在很好奇,但又有一絲說不出的抗拒,可以看、不該看、想看、不敢看,幾種念頭在他心底拉扯著,一時很難決出高下。
但很快,一股異樣的味道躥到了鼻尖,連站在風口的張宗子都無法忽視,那是一股猶如咸魚的味道,但還要更臭,是張宗子迄今以來聞過最為腐臭的味道,偏偏又因為夾雜了花香味而格外古怪,令人一聞就生理性地喉嚨反嘔。
“你這個感染了呀,肉都爛得看到骨頭了這些年一直這樣子嗎這么爛肯定不能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