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謠一怔,目光猛地盯在他臉上,手也攥住他的手腕“為什么”
“我總不能一直住在鳳鳴殿。”他失笑,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頓地問她,“朝臣罵你的那些話,你當我一點都不知道”
“我”虞謠啞了啞,皺眉不滿,“誰跟你嚼舌根的”
“沒有。”他搖搖頭,帶著幾分安撫在她額尖一吻,“我昨日出去散步,自己偶然聽見的。我住在這里是不合規矩,朝臣們說得沒錯。況且在她們眼里你現下懷著五六個月的身孕,有些事咳”
他將話隱去了一半,可虞謠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雙頰驟紅,輕聲爭辯“她們知道你在養傷倒沒往那些地方想。”
語罷她快速抬眸掃了他一眼,他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她一下子局促起來,悶著頭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別別鬧啊,我這做戲做全套,你別亂來。”
他不理會她捂過來的手,低笑“慌什么怕我色誘啊”
“”虞謠打了個激靈。
她發現了,打從她那天因為“色誘”一詞展現慌張,他就學會了用這招欺負她,時不時就要拿這樣的話逗她一下。
虞謠深吸氣,雙手猝不及防地拍住他的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總這樣逗我,你別后悔”
他看著她,默不作聲。
“你出現在我面前,就已經算色誘我了”她兇巴巴的,“這些賬我都記著呢等這些破事了了,我們慢慢算,到時候你可別跑”
她這樣一理直氣壯,倒弄得他應付不來。他一下子避開目光,不自在地輕咳“我錯了。”
“晚了”虞謠美眸一翻,自顧自倚到他胸口,蘊起笑意,“敢天天把色誘掛在嘴邊,你就別慫啊不讓我生幾個皇女,這事咱們沒完。”
席初低眉垂目“孩子不急。”
“怎么不急”她抬抬眼皮,他平靜道“衛玖故去三年,你也該另立元君了,到時先與元君生個嫡長女再說別的。”
她伏在他胸口,聽到這話心底顫了一顫。
時至今日,他仍沒想過要做她的元君。或許其中大半緣故是因他自問家世敵不過衛玖那樣的簪纓世家,可她帶給他的失望總也會是幾分助力。
虞謠緊抿著唇,思索半晌,什么也沒有說。
先前的虧欠已經太多,她很怕現下許了諾言,來日會讓他再失望一次。她還是自己先將事情安排妥當再說吧,若告訴他打算之后直接就能順順當當地行冊封禮,那才算是實實在在的好消息。
這般又過了一日,席初就回了啟延宮去。虞謠想到衛珂已放出來,心里總不大安生,就調用了暗衛悄無聲息地盯著。衛珂果然坐不住,當日下午她就聽暗衛稟說“衛御子去見席貴君了”。
那一瞬間,虞謠恍惚又看見了當時她沖進宮正司,看到席初被打得半死的場景。是以她立刻扔下了手頭的事匆匆往啟延宮趕,入了啟延宮的宮門,四下里都沒見到宮人,正殿的殿門又緊緊閉著。
她疾步上前,抬手就要推門,卻先聽見了席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