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與我提這樣的要求,你是不是瘋了”他的口吻大有幾分復雜。
虞謠下意識地收住了推門的手,立在門外靜聽。
殿內,席初四平八穩地坐著,衛珂立在兩步外,神情落寞消沉“我只求你幫我牽個線。其實你比我更清楚陛下的為人,她若真的恨到極處,就會狠到極處。此番既愿意放我出來,還賜了位份,就是念著舊情,來日我也未必沒有機會。如今你若肯幫我,你只當只當結個善緣,日后我若地位穩固,也會記得你的恩情。”
“你這話奇怪。”席初眉宇微蹙,“既然覺得自己日后也有機會,何苦這樣低三下四地來求我相助”
衛珂默了默,低下頭,黯淡喟嘆“我不想被她這樣冷落下去了。自進宮以來,我從未與她分開這么久。”
虞謠的神色頓時變得十分復雜。
衛珂苦笑一聲,繼續說著“從前從前是我做得過了,可我兄長死在你手里,你讓我怎么辦我那時只想只要你死了就好。可到了冷宮我才發現,我可以不在意你,也可以不在意兄長,但陛下”
他說及此處,噎了聲。殿中靜了須臾,虞謠隱約聽到幾許輕微的聲響,視線透過門縫,看到衛珂跪了下去“席初,我求你幫我一次。你不必不必信我什么,只當這是一次各取所需的交易。”
“交易”席初睇視著他,“我們有什么可交易的”
“這樣陪伴在陛下身邊,你真的安心么”衛珂一字一頓地問他,“從前,她用我踩你,如今又用你來踩我,你怎知她來日不會再度翻臉席初,伴君如伴虎啊你我的心都系在她身上,可總也要為自己留條后路。你幫我這一次,來日你若再受冷待,我自會求我家中幫你。要銀子還是要人脈,我衛家都有。哪怕陛下要殺你我們也有辦法能救你一命。”
虞謠深深吸了口涼氣。
若不是知道整個衛家都已沒幾日好活,她都覺得這交易不錯了。
卻聽席初聲音一厲“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君心涼薄我們再如何一心念著她,她也不是我們的”
虞謠聽得慌了,生怕席初會被說動,伸手又要推門。
“夠了。”席初斷喝,起身一步步踱向衛珂,“我知道你巧舌如簧,但這種挑撥離間的話,大可不必來與我說。”
“你何必自欺欺人”衛珂冷笑一聲,霍然立起身,眼中含著三分譏嘲與他對視著,“枕邊人不知何時就會翻臉,你睡得著嗎”
“近來睡得著實很好。”席初含著淺笑。
“”衛珂語結。
“我從不怕她殺我。若她有一日那樣恨我,我的命她盡可拿去,但我絕不會騙她。”
“你”衛珂啞然。
“你什么都不必說了。”席初輕哂,“她如何待我是她的事,我如何待她才是我的事,我只求問心無愧。你的算盤收起來吧,這交易我不做,你的忙我也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