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鈞言的臉上流露出一抹不自在,別開頭去,聲音很輕微“那天晚上,你沒丟什么東西吧”
“哪天”
“喝酒那天。”白鈞言埋著頭,“其實我回來找你已經挺晚的了,看見你上車我沒喊你,就離開了。”
“哦,”李赫想起來了,低頭看著他不太自在的模樣,“那天啊,丟了。”
“”
白鈞言心猛地一提。
不會吧,渣男不會要訛自己吧
以渣男的人品,真的很可能
白鈞言又問“丟了什么,貴重嗎”
“很貴。”李赫沒有放過他有些忐忑的神色,笑道,“我的臉丟了。”
02
說起白鈞言和任昭的關系有多鐵,是從小到大認識的朋友都會誤會是親兄弟的程度。
任昭是白鈞言的發小,兩人父輩就是好友,打小認識。
白鈞言家里做建材生意,任家從政,但早年出了點事爸爸被雙規,從十五樓跳下去當場身亡,家道中落后,媽媽再嫁把他養大,又生了個弟弟。
正因為此,高中時任昭跟家里出柜,也沒有受到過多的阻礙。
任昭媽媽生了弟弟后,得了產后抑郁。
所以任昭過得很不好,家人對他漠不關心,他也變得不愛學習,家里罵他沒結果,索性也不管了。任昭自暴自棄更不愿意去學校了,只有白叔叔一家還對他好。
白鈞言記得他生日,一家出門旅游的時候還帶著他一起去,幫他辦轉學,兩人一起在私立中學念一個班。
那會兒起,他就愛來白鈞言家里住,跟白鈞言玩一起、住一起。
天津人念“白鈞言”三個字,念快了就是“白卷”,任昭跟著白叔叔白阿姨一起,叫他小名卷卷。
兩人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不過白鈞言在多倫多上的本科,任昭在上海念某二本。
發小從小缺愛,這樣的性格容易被情緒操控,白鈞言不難想象,渣男是如何可恨的ua他的。
周六下午,剛在美術館入職沒兩天白鈞言,終于騰出了時間,在咖啡店約見了幫他查事的“私家偵探”。
偵探很靠譜,一周就查出了結果,將紙質文件神神秘秘地從玻璃桌上推給對面的白鈞言,聲音壓得很低“白先生,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白鈞言從對方的茶褐色墨鏡上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他低頭翻開文件夾,第一頁是一張偷拍的照片,男人從黑色慕尚下車,落雨天,司機給他撐著一把墨黑色的大傘。男人長得很高,黑傘半遮住臉,看不清長相,只能隱約看見清晰的下顎線露出來,整個畫面有種說不出的、肅穆的貴氣。
幾乎是一眼,白鈞言就能確信,這就是那個該死的渣男
因為這輛賓利車,是任昭提過的。
“他司機開著賓利來給我送傘,那一刻,我就是小說主角。”
偵探察言觀色,不無得意地露出牙齒“白先生,是他嗎”
“是,”白鈞言咬牙切齒,幾乎是拽一般將薄薄的照片捏得變形,接著他翻頁,看見了下面的資料,渣男叫李赫,男,二十三歲,李輝的獨子。
下面還有住址,喜歡去的咖啡廳,工作單位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