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站起,看了眼時間,稍有猶豫“下次吧,今晚我有點事。”
不是推脫,的確有事,跟朋友約了晚餐。
“下次我請你。”李赫說。
“噢。”白鈞言無所謂地點點頭。
是夜。
張超帶李赫來了“et”酒吧,李赫還沒進去,只是站在門前梧桐樹前抬頭,就認出了這一間“是這家啊,你朋友開的”
“你來過”張超帶他進去,他和李赫這種愛看書的不一樣,不管在哪兒,他都喜歡熱鬧、人多的地兒。
李赫點頭“來過一次。”
他的社交活動其實不多,喜歡享受孤獨的時光,回國后除了開會和工作,唯一一次大型的活動,就是校友的講座。
張超“跟誰來的你除了跟我喝酒,還會跟誰唐凌不是吧”二人進卡座后,張超觀察他的表情,“我知道了,唐凌他表弟那個gay”
“不是。”
張超翻開酒單“那你自己跑來酒吧買醉啊不會跟司機喝酒吧”他知道李赫是個相當自制的人,自己只要不約他,他就能在壁球館或者圖書館待一整天,除了上班就只有這些無聊的娛樂,宅到不行的性子。
“跟一個朋友來的。”李赫發現張超點了自己上次喝的威士忌,神色就更微妙了。
那天晚上的事他記得很清楚,白鈞言對他的態度很奇怪,也很冷漠,第二次也是,但第三次見面過后,白鈞言明顯就溫和了。
可能是生病了,在吃藥,李赫自動在心里給他找好了理由,而最近情緒穩定了,也是因為吃了藥控制住了。
“在想什么”張超的手掌在他眼前揮了揮,嗅覺敏銳,“你不對勁,你有情況。”
“沒有。”稱不上是什么情況。
白鈞言應該是喜歡自己吧,但李赫身旁有太多喜歡他的人了。
張超“就是有情況,你一說謊就這個表情”
李赫看向他“什么表情,我怎么不知道”
“心虛的表情啊,你口是心非就是這個樣子,”張超灌了一口酒,很欣慰地拍他的肩膀,在堵著耳朵的音樂聲里喊道,“阿赫啊,我以為你要跟狗過一輩子了,你個戀愛小白啊”
李赫奇怪道“你怎么知道他叫小白”
“”
“你真是年輕人嗎你不上網沖浪嗎我是說,你是戀愛小白,意思就是你沒經驗,傻,容易被人騙,這都多少年的過時詞語了。”張超一時難言,又起了興趣,“那個人叫小白啊”
“嗯。”李赫自然不會告訴他,那個人就是白鈞言,是張超在斯里蘭卡救下的投海者。他打算揭過話題,但張超窮追不舍,追問“小白”是誰,什么樣的人,怎么認識的。
“認識不久,”李赫簡短地說,“年紀小,很熱愛工作,有夢想,有想法。”
張超一口酒噴到桌子上“你是他面試官”
“不是,”李赫擦了擦不小心被濺到的手背皮膚,“我只是在說他這個人的品格。”
兩人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對話,張超問模樣,李赫形容說“眼睛圓圓的,皮膚白,像毛茸玩具,像比熊那種。”
“比熊比熊犬啊我的天哈哈哈哈,”張超嘖嘖稱奇,“李赫啊李赫,我知道你是狗奴,收留那么多流浪犬,但我沒想到你找對象都要找長得像狗的。”
李赫無奈地解釋“我不是說他真的長得像,我的意思是”他很可愛。
最后那四個字太輕了,張超聽不清楚,重復了一句“你說什么”
李赫搖搖頭,和他碰杯“沒什么。”
夜深了,小劉開車把他和朋友分別送到家。
李赫喝得克制,恰好是一個微醺的、看什么都覺得浪漫的狀態,不影響明天上班。
到家,他沒有趴下就睡,而是進了浴室。
白鈞言這個點就關燈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