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肅星捉摸不透她的意思,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承認,這酒原是給瞿新姜備的。
傅泊冬又意味不明地說“這里包場不便宜。”
這個會所的消費本來就高,包場的花銷怎么可能會低。
文肅星干笑,“大過年的,想讓大家聚聚開心一下,錢不錢的”
周圍的人悶聲不語,就連服務生也看起了傅泊冬的臉色,很顯然,包場的雖然是文肅星,但還是傅泊冬的話語權大。
傅泊冬疊起雙腿,往沙發后一靠,“我的意思是,最近文家虧待你了包得起場,怎么買不起好酒。”
文肅星頓時不敢吱聲。
傅泊冬倚著沙發,姿態懶散,可目光卻很冷淡,“我很少會解釋這么多。”
剛才還在瞿新姜面前耀虎揚威的人,這會兒諂媚地笑起來,“看見泊冬姐就忘記帶腦子了。”
“這不是個好習慣。”傅泊冬說。
會所的人果然沒有把瞿新姜攔下,她抓著手機飛快地跑出了那扇讓她窒息的門,等呼吸到外邊冰冷的空氣時,才像是活了過來。
思緒混沌地走了一段,被風吹得腳踝和臉都快麻了,她才打了個車。
夜里九點,林珍珍應該到家了。
瞿新姜到了車上,才發現手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被文肅星關了機。
屏幕重新亮起,數條信息一個勁地躥了出來,有鈴小鐺發來的,也有林珍珍發的。
「文少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別惹他,咱們惹不起的。」
「我不是故意瞞你,我也沒想到你和文少他們認識,這件事真的對不住。」
「你要是沒事,就給我回個消息」
這是鈴小鐺發來的。
「姜姜,怎么不在家,去哪了啊」
「你別嚇我啊,你跑哪去了,外面冷,趕緊回來,我買了好多菜,今晚吃火鍋啊。」
「喝酒去了哪個酒吧,我去接你。」
瞿新姜沒回鈴小鐺,仔細一想,鈴小鐺確實不是故意的,誰能想到一個新人小主播還會和圈里的大少們認識。
她動了動手指,給林珍珍回了消息。
就在林珍珍急得想要報警的時候,終于收到了瞿新姜的回復。她松了一口氣,然后開著小燈急急忙忙準備食材,把炒熱的火鍋底料放進了鍋里。
門打開的那一瞬,她匆匆回頭,只見瞿新姜的臉上畫著和平時不一樣的妝,很清純,十分無害。
瞿新姜眼神復雜地看她,不知道要怎么提她今天遇到的人和事,半晌才說“我掙了點錢。”
林珍珍難把掙錢這兩個字和瞿新姜聯系在一起,在她的印象中,瞿新姜永遠只會花錢。
而且,瞿新姜既會花錢,又不會心疼錢,好像別人的錢是錢,而她的錢是天上下的雨,只管端個盆去接就好了。
瞿新姜沉默地站了一會,不知道是為什么,她的眼尾有點紅。
林珍珍哪里見過她哭,像她這樣含著鉆石出生的,天生就連眼淚都比別人珍貴,沒人敢讓她掉眼淚。
林珍珍想,可能是因為妝容。
這個妝容實在是無害得太過柔軟了,鼻尖和眼尾是紅的,腮紅也打得很淡,眼線沒有故意延長,就連眉毛也不如平時高挑。
林珍珍頭一回把乖巧這個詞摁在瞿新姜的頭頂,愣了一下才問“你掙的什么錢啊,你”她話音卡住。
瞿新姜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草包,空有一個皮囊,什么都不會,很多人大膽地猜測過,如果讓她離開瞿家,她可能活不到一個月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