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的天花板很漂亮,窗簾沒有完全拉上,從外面瀉進來的光把房間微微照亮。
床也很大很軟,大概能躺兩個她加兩個林珍珍。
這么舒服,她本應該一閉眼就能睡著,可是卻由衷地感到害怕和失落,嘗過失去的痛楚,一切短暫的擁有都像極了泡沫。
過了一會,她起身把窗簾完全拉上,在黑暗中,聽覺似乎變得極其靈敏。
她側著耳朵仔細地聽著門外的動靜,聽見了細微的說話聲。
好像是醫生從客房里出來了,臨走前和傅泊冬說了什么。
瞿新姜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偷雞摸狗的事,她踮著腳走到了門前,把耳朵貼在門邊。
外面,醫生用很溫和的語氣說“或許,你可以嘗試采納我的建議。”
瞿新姜不知道傅泊冬說了什么,傅泊冬的語氣太平淡了,她甚至分辨不出傅泊冬的態度。
門外是亮的,門縫下能看見一線平坦細長的光。
然而有人走了過來,停在了客房門外,把這一線光切割成了兩半。
不知道是劉姨還是傅泊冬,又或許是別的人。
瞿新姜動也不敢動,心想,終于要殺她了嗎。
但很快,門外的人走了。
傅泊冬在外面說“明天一早準備兩份早餐,至少不能讓客人餓死。”
劉姨回應的聲音很遠。
瞿新姜墊著腳回到床上,蓋上被子看著漂亮的天花板,她在想,瞿漛死了,為什么不一起把她帶走呢。
這一天夜里,瞿新姜睡得出奇的好,至少沒有像住在林珍珍那里的第一個夜晚,被梆硬的床給硌得一晚上無法合眼。
習慣了瞿家給她的優渥,她真的很難改過來。
走出客房前,她換下睡袍,穿上了昨天的臟衣服,已經不像從前那么講究。
客房外靜悄悄的,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瞿新姜覺得,按照傅泊冬的身份,應該早就去公司了。
果不其然,偌大的房子里似乎已經沒有傅泊冬的存在,甚至連劉姨也不見了。
桌上的早餐蓋在透明精致的食品罩下,只有一份,大概是留給她的。
瞿新姜猶猶豫豫地坐下,掀開蓋子小心翼翼吃了起來。
吃完后,她心急地等著劉姨出現,然而房子里好像真的只有她,于是她喊了劉姨一聲。
沒有人回應。
瞿新姜思索了一下,打算悄悄離開,可是門卻被鎖住了,還是智能鎖。
冰冷的女音響起,“該功能無法使用,請于軟件內操作。”
瞿新姜急得心慌,又擰了一下門把,還是不能打開。
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險些把她魂給嚇沒。
電話還在響,瞿新姜不安地接聽。
劉姨在電話里說“我在外面買菜,小姐吩咐要把您留住,小姐很少帶朋友回家,看來她對您真的很在意。”
瞿新姜覺得,傅泊冬可能有點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