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新姜還跌坐在地上,看著警察給那車的司機測了酒精。
明顯是酒駕,司機被帶上了警車,余下的人也全被拖下車,一并被帶走了。
等醉鬼們都坐在警車上呆滯離去,瞿新姜才流起眼淚來,惦記著袖口沾了塵土有些臟,小心翼翼地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淚,連眼睫都是濕的。
傅泊冬垂著眼看她,“怎么不起來,地上不冷嗎。”
瞿新姜仰頭,有點別扭地開口“腳崴了。”
傅泊冬靜靜看她,沒有伸手。
瞿新姜眼眶通紅,唇上還沾著沒有完全脫落的口紅,像是嘴唇被咬出血了一樣,只打了粉底的臉很干凈,仍是精致又無暇。
她抿了一下嘴唇,有點不知所措,卻好像不是那么怕傅泊冬了。
“怎么崴的。”傅泊冬問。
瞿新姜目光閃躲,“走得太累了,崴到了腳。”
“你給我的定位不是這個地方。”
瞿新姜料到傅泊冬會這么問,委屈地解釋“我以為你會從別墅的方向過來,就想多走一段,好讓你少開一點路。”
話音剛下,傅泊冬的神色變得有點古怪,說冷漠也不算冷漠,但說柔和也算不上多柔和。
瞿新姜吸了一下鼻子,把聲音壓得很低,好像并不想讓傅泊冬聽見,“為什么你每次來的時候,我都這么丟人啊。”
“你是笨蛋嗎。”傅泊冬問。
瞿新姜鼻尖酸得厲害,“那幾個人我不認識,他們忽然在旁邊停車,那個男的下來拉我,我走不動,被他一拽就摔到地上了。”
傅泊冬得出定論,“你是笨蛋。”
遠處偶爾還有車路過,但已無人停留。
傅泊冬的司機已經回到了車上,自始至終一聲不吭。
瞿新姜小心翼翼地問“你能不能讓司機來拉我一下,腳真的很疼,站不起來。”
傅泊冬無聲地看著她,最后像是對峙失敗,皺著眉緩和了神色,“我背你。”
“啊”
“要我重復一遍嗎。”傅泊冬冷聲。
瞿新姜撐起身,小聲說“我會把你的衣服弄臟的。”
傅泊冬輕輕一哂,“衣服是不能洗嗎。”
然后瞿新姜拘謹地伏到了傅泊冬的背上,明明這背和她一樣單薄,卻好似分外靠譜。
瞿新姜很克制地流著眼淚,生怕淚珠落在傅泊冬的衣服上。
司機開了門,好方便傅泊冬把瞿新姜放下。
瞿新姜坐了進去,笨拙地想要往旁邊挪,然而傅泊冬卻走到另一側車門,從那邊上了車。
車上放著舒緩的舞曲,司機依舊沒有說話。
傅泊冬環起手臂合上了眼,好似十分疲憊,“臨時有點事,所以來遲了。”
瞿新姜哪里敢說傅泊冬半句不是。
“你說你,怎么這么招人。”傅泊冬的語氣并不像責怪。
瞿新姜已經沒在哭了,側著頭小心翼翼打量身側的人,思索了一下,壓著聲無措地說“我錯了。”
傅泊冬睜開眼,目光安安靜靜地落在她身上,隨后很輕地笑了一聲。
“需要去醫院嗎,傅總。”司機終于開口。
“不用。”傅泊冬淡聲,“先把醫生叫到家里。”
她看到瞿新姜乖巧地望過來,那謹慎小心的模樣,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怕被責怪。
傅泊冬心里忽然涌上一種奇妙的想法,她覺得
瞿新姜就這么安然無事地待在她身邊挺好,不需要太聰明。
到家后,劉姨詫異問“怎么崴成這樣了”
瞿新姜別開眼,“是我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