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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圈皮料很軟,好比傅泊冬戴著手套的手很輕地貼在上面。
帶著輕微的壓力,是棉花里藏著的刀,溫柔地脅迫。
瞿新姜搭著項圈的邊緣,如同抓著浮木,呼吸有點憋悶,但還沒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她不由得閉上眼,又會想起傅泊冬犯了癮的樣子,伸直腿時,一腳踩在蠶絲被上,好像自己也跟著一腳踏進了泥沼里。
瞿新姜覺得完了,她的病癥好像又多了一項,撘在項圈上的手往下一垂,緊緊地捏在睡袍上,有點想知道,傅泊冬做那種事時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可這樣做是不對的,顯得太曖昧,太過親密。
于是瞿新姜哭得很輕,像小貓在叫。
傅泊冬像是把手機放在了身邊,無意中擦到了被褥,揚聲器里傳來沙沙聲。
等到傅泊冬要掛斷電話,瞿新姜才問“你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我還能出去嗎。”
問得很小心,因為剛哭過,嗓音有點低。
傅泊冬沉默了一會,有種莫名的感覺浮上心頭,像是面前蜷了一只淋了雨的貓。
“當然可以,但你要告訴劉姨,不然要是回去晚了,她會擔心。”
瞿新姜有點驚訝,她以為傅泊冬會拒絕。
“剛來的時候,你嚇到我了,所以在今天之前,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嘗試開門。”
傅泊冬輕笑了一聲,“你能打開,很多事情你都可以去嘗試,你可以試探,尋找我的底線。”
瞿新姜怔住。
過了一會,傅泊冬又說“很晚了,睡吧。”
掛斷電話后,瞿新姜把脖子上的項圈取了下來,她后知后覺,自己脖頸上竟還有這么個東西,在剛才和傅泊冬短暫的對話中,竟然將這東西給遺忘了。
她不知道傅泊冬的底線在哪里,也不想去踩雷,可是傅泊冬似乎并不會因為她的試探而感到生氣。
手里的項圈材質很好,柔軟得不得了,瞿新姜捏在手里,覺得有點新奇。
她很久沒有戴項鏈一類的東西了,對這種脖子上貼著東西,卻又不是那么難忍的感覺感到新奇。
好像她已經習慣了痛苦,當一切忽然正常下來,她便無所適從。
節目組會讓選手在限定時間內重新編曲演唱,所以在余下的這幾天時間里,傅泊冬讓助理給瞿新姜安排了老師,是圈里能叫得出名字的。
雖然瞿新姜人還在廉城,卻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校園,用從未有過的態度認真聽講。
這位老師曾和金明瑩在同一個公司,但柳園崎的輩分要高上許多,且能拿得出手的獎項也比金明瑩多。
后來名氣大了,柳園崎自立了工作室,金明瑩還留在公司里。
夜里通話時才在傅泊冬面前提起了金明瑩,所以瞿新姜覺得傅泊冬會找到柳園崎絕不是巧合,就好像在說,你看,我找到的人比金明瑩厲害。
在這個想法冒出心尖時,瞿新姜面對柳園崎竟有點心虛,或許是她誤解傅泊冬了。
傅泊冬總是很擅長曲解她的意思,她也是如此。
柳園崎年過五十,卻保養得極好,嗓子也跟黃鶯一樣,唱得甚至比年輕時候更有韻味。
“聽泊冬說,你是要上明瑩的那個節目,所以才想找人帶一帶。”休息時,柳園崎笑說。
瞿新姜點頭,“明瑩是我高中時候的學姐。”
柳園崎驚訝,“高中啊,你們現在還在聯系,看來關系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