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新姜怎么會不知道,她在現場一開口就露餡了,后期調音調得有多好都是假的。
柳園崎又說“我和明瑩聯系過了,一輪是個人舞臺,二輪隨即抽簽合作,同臺淘汰,如果你能過第二輪會比較好,第一輪的人數太多了。”
她一頓,又說“但我看你現在這嗓子,第一輪都夠嗆,你現在在家里嗎。”
瞿新姜訥訥“不在。”
“上哪兒去呢”柳園崎好像真的拿她當徒弟,隱約有點生氣。
瞿新姜回頭看了一眼,輕聲說“家里有點事。”
柳園崎沉默了,既然是家事,她也不好說什么,過了一會才說“那你得快點調整好狀態。”
瞿新姜應了一聲,她也明白自己現在是個什么狀態。
柳園崎好聲好氣地說“你總是放不開,又很容易受外界影響,我留意到,如果旁人過多關注你,你就是繃得很緊,這樣不好。”
瞿新姜沉默了。
“我們是該聽取一些外界的反饋,但你太過在意外界的看法了,有時候你好像把自己看得很輕,之前我不過說了你兩句,你就做得很差,越是教你,就越是差。”柳園崎很溫和地說。
瞿新姜的心撲通狂跳著,她只覺得自己越做越差,沒想到柳園崎比她看得還要清。
“你得多關注自己一點。”柳園崎慢聲。
瞿新姜道了謝,心亂如麻地回了靈堂。
傅泊冬側目看她。
瞿新姜扭頭想避開傅泊冬的目光,她覺得傅泊冬在審視著她,在猜她的想法。
過了一陣,傅泊冬問“還有幾天。”
瞿新姜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然后意識到傅泊冬在問節目錄制的時間,踟躕著說“還有兩天。”
明婧夾在兩人的中間,無奈問“是工作的事嗎。”
瞿新姜猶猶豫豫地點頭。
“回去吧。”傅泊冬環起了手臂,十指輕輕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明婧也說“既然是工作,那還是不能疏忽的。”
“我一會讓司機過來接你。”傅泊冬撘在手臂上的十指微微扣緊,合上眼掩飾眼底情緒。
瞿新姜本來就很猶豫,有人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她才有了自己的主意,她想,既然這樣,那還是回去算了。
不得不說,傅泊冬的行動力真的很強,很快就聯系了司機,把瞿新姜略顯強硬地送上了車,連帶著劉姨也不得不提前回去。
司機剛開出去幾米,忽然停下,隨即瞿新姜邊上的車窗被敲響。
瞿新姜猛地回頭,看著傅泊冬冒著雨站在外面,頭發濕淋淋地貼在臉上,一張臉顯得越發蒼白,好像很落魄。
她連忙打開車窗,“怎么了”
傅泊冬把一個紅包遞進了車窗里,“忘了這個,這是規矩,得拿著。”
瞿新姜接過去,紅包殼上沾了雨水,顏色一半明一半暗。
給了紅包后,傅泊冬退了一步,“把窗關上吧,雨水進去了。”
瞿新姜只好把車窗升了上去。
幸安不比廉城繁華,總是顯得很安靜,汽車在沿海的公路上開過時,能聽見浪聲。
劉姨在車上說“總歸是見到了老爺最后一面,老爺的心腸總是很好,可惜老天要把他帶走。”
瞿新姜想,也許正是傅文詠太好了,所以人世間留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