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勇不死心,繼續問王英“英子,你再想想,還有別的什么人沒有”
王英舀起一勺白粥喂給安安,腦子里回想了一下家里的親戚朋友“好像是聽我娘過,我爹有個干兄弟的兒子在縣糧食局干,不過詳細情況那得問我爹。”
有人就好,石大勇稍一思忖,跟大家商量“反正也快過年了,等放了年假,咱就回家,到時候去問問我老丈人。”
“行啊。”王英高心眉開眼笑,她都好久沒見爹娘了,做為家中最的孩子,她從也是在父母身邊嬌養著長大的,這么久了,她也想爹娘,再,三兒還沒見過姥爺姥娘呢。
王英的父親是位老中醫,年輕的時候家里條件很好,在吃上面從來不受委屈,后來遇人不淑,沾染上了煙,把家產敗了個精光,雖家窮了,但他好美食的秉性一直保留著,他人聰明,在吃的方面喜歡琢磨,但凡他吃過的美味,自己也能復制個不離十。
老中醫夫妻養育了六個孩子,三兒三女,年紀大了,老夫妻兩個也不想給兒子填麻煩,自己單過,白的時候是妻子做飯,老中醫坐診看病。晚上這一頓就不行了,老爺子的原話是,累了一了,這頓飯得犒勞自己,不能將就。所以晚飯一般都是老爺子親自下廚,兩個饒飯倒也好做,人年紀大了,飯量見,也吃不多,想吃餃子了,捏幾個餃子,想吃紅燒肉了就燉上一盤。
石大勇考慮過年去老丈人家給老人家稍點什么東西好,后來想到老家都是用大灶臺,大鐵鍋做飯,老兩口做一次飯也挺麻煩的,供銷社里有一種爐具,就是給人口少的家庭準備的,鐵爐子,配的鍋也是鍋,炒鍋,湯鍋,看著就精巧,爐子燒柴也行,燒炭也可,不用的時候,往旁邊一放還不占地方,石大勇準備去買上一套。
石大勇還偷偷的帶上了一件東西,那是他回國的時候捎回來的一個大收錄機,應該算是一個稀罕物件,既能錄音又能當收音機聽。
當年他回國,帶回來不少好東西,有帶大燈的自行車,有手表等等,都叫爹給賣了,后來還是他從玩大的朋友他“大勇,你咋啥都聽你爹的,你爹讓你咋你就咋,好不容易出趟國,你不留個紀念嗎”石大勇這才偷偷的把收錄機藏了起來。
既然求人辦事,肯定不能空手,想想這個算得上是件拿得出手的好東西,雖然已經買回來二年了,但家里愛惜著呢,聽的時候不多,包裝盒都好好的,跟新的一樣,石大勇暗自慶幸,幸虧當時沒賣,不然還真不知道拿什么好。
一家人是年二十澳下午到家的,二十八,按老家的風俗早就該把過年用的東西準備起來了。往年石有田活著的時候,什么節氣干什么事,他都記得牢牢的,早早的,他會把各項準備工作安排下去,該買的買,該做的做,該有的儀式絲毫不錯的操辦起來,現在他人走了,老家呆著的四個兒子根本也不拿老風俗當回事,明明知道該過大年,誰也不想操心,更不想往外掏錢。
石大勇原本以為家里人肯定都熱熱鬧鬧的圍在一起,沒成想推開院門一看家里冷冷清清的。
瑞成一家三口回了春苗姥娘家,老家的習俗是出嫁的閨女八月十五和過年兩個節日要給娘家父母送節禮,來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這個不能省,送少了都不好,娘家的兄弟姐妹都暗暗比著呢,誰送的少了,這一年在兄弟姐妹面前都抬不起頭。
年下了,人都大方,打掃完衛生,沒用的東西扔起來也不心疼,瑞福的生意好著呢,他早上爬起來就去城里,晚上傍黑了才會回家。
瑞勝閑著沒事還是出去打牌,你別看要過年了都忙,他去的那個牌場總是能湊夠人。
瑞全躺在床上黯然神傷,別人家都熱熱鬧鬧的,鞭炮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那是心急的人家在貼門對子。爹走了,家里三年內都不能貼紅春聯,這是應該的,可家里一點過年的味都沒有那就不對了。
他年輕,該做什么也沒操過心,往年爹帶著他們準備東西,準備祭祖,都是爹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娘疼他,糖瓜什么的還沒等擺供呢,娘早就偷偷的掖他嘴里好幾塊了。
今年,家里誰都不愿意操心,和平時一樣,該干嘛干嘛,瑞全心里很難過,他想爹,想娘,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娘他們還回不回來過年
“咦人哪”院門半掩,家里應該有人才對,怎么一個人影也沒看見石大勇站在院子里,提高聲音喊“老二、老三、老五、老六,我們回來了。”
大哥的聲音大哥回來了瑞全一下子就聽出來了,他一個翻身坐起,蹦下床就往外跑,邊跑邊答應“大哥,大哥,你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