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最后的一句話,再次歸于靜默。
庭院里又一陣清風掠過。樹影婆娑。月光仿佛融煉了的銀子,白汪汪地隨風鋪到了庭院前的一片地階上。他的眼底若也流著微微的爍光。
他看著門檻里始終一言未發的她,仿佛在等著什么,等了片刻,始終未見她有反應,慢慢地,他的身影動了一下,當再次開口,聲音已是沉悶含糊了起來,“罷了,晚上我也喝了些酒。方才是想著你明早要走了,便尋了過來,和你說一聲”
他一頓,仿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語氣隨之變得輕松,“實是對不住,樊敬今晚竟喝醉了,回來不便,只能宿在那邊了。不過你放心,主家是老熟人,會照顧好他,明早他應當會醒,不至于影響你的出行。那么你休息吧,我不擾你了,回去后,多加保重”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放下手后,自我解嘲似地朝她笑了一笑,隨即往后退了一步,轉身,待要邁步離去。
“站住”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女子的輕叱之聲。
束慎徽心口怦地一跳,立刻停步,慢慢地回過頭。
她還是立在門檻里的那片夜影里,身影朦朧,一雙眼眸卻若含著光華,映了月色。只聽她輕輕地哼了一聲,“你半夜尋來,當真再沒有別的話要說了”
束慎徽一怔,忽然,只覺胸腔里的情潮翻涌,再也無法遏制了。
他親自陪游,又喚來錢塘最會唱曲的美嬌娘,將那意外到來的不速之客留在了別處,回來后,獨自在漆黑的湖畔徘徊良久,終于,他如愿地勾出了她,和她說了那么多的話,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方才最后那一句顯得他極有風度的保重嗎
不是的。
那在他心底早已翻來覆去了不知多少遍的話,被胸腔里的情潮推著上涌,一路涌到了他的喉頭。
他凝視著她,用他已然變得沙啞的嗓,低低地,一字一句地道“阿元,我不想你明日就走我要你留下來,多陪我幾日”
姜含元一腳踩上門檻,一頭小老虎似的,朝他猛地撲了過去,雙臂摟住他脖頸。又仿佛恨極了他似的,張口,齒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
束慎徽感到唇被她咬得生疼,若就要破皮出血了,然而反應了過來之后,他竟被這來自她齒的懲罰給刺激得渾身冒出雞皮疙瘩。他的心中更是涌出澎湃般的狂喜,人激動得微微戰栗。他站在如水的月光下,忍著痛,一動不動,任她抱住自己咬嚙,享受著她施加給他的這世上最為殘忍也最為寶貴的懲罰。片刻后,當感覺到她的力道輕了,喘息了起來,他開始他的報復。他抬起他的臂,將她推到了門框之上,按住她,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
她什么都不懂,卻叫他在她的身上吃到了大苦頭。他被她折磨得威風盡失,尊嚴掃地,喜怒不定,反復無常,白日無心做事,夜間不能安寐。然而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倘若不是今夜他屈服了,找她求好,僥幸又勾動了她,難道明早,她當真就要棄了他,回往雁門,從此和他變成陌路
她會的。她是鐵血無情的女將軍,她殺過的人,比他還要多。她就是個冷心冷腸的人。他的心里驟然涌出了一陣強烈的愛恨交加之感。他正在纏吮著她,忍不住恨恨地咬了一下她柔軟的舌。他聽到她在自己的嘴下發出了一道含含糊糊的吃痛的嗚聲,開始掙扎,仿佛想掙開他。他豈會讓她如愿。他將這被自己壓在門上親吻著的人一把抱起,跨入門檻,抬腳,踢上了門。
今夜他要好好地留她,讓她忘記雁門,忘記她女將軍的身份。什么大魏,什么朝堂,在他這里,也暫且全都退到一旁。
他只想留她,叫她永遠也不想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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