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爺子都不好去看陳老的臉色,拄著拐杖的手氣的發抖,“去,去把她給我叫過來”
“太不像話了。”老爺子讓金盞去找時鞠,“讓鞠兒先把人從大理寺保出來。”
人是陳老帶過來驅鬼的,可不好在他這里出事。
陳老撫著胸口,“老時啊,白浮道人捉鬼可厲害著呢,按理說她每辦一場法事都要五十兩銀子,我這是看在咱倆的關系上,一個錢字都沒提,你這清兒怎么能直接動手把道人打了呢”
五十兩銀子一次
屬實不少啊,看來是真的靈驗,不然陳老怎么這么舍得花錢。
“是她不懂事,”時老爺子坐在陳老旁邊,湊頭跟他說,“時清敢打道人,至少說明她身上沒有臟東西,不然她哪里是道人的對手。”
這么一說也是。
白浮道人捉鬼可以,但捉人不行。
“那你說她跟變了個人似的,”陳老看向老爺子,“你家時清我以前可是見過的,雖說不如我們淑兒,但也還算老實。”
“您可別提了,”老爺子連連擺手,“我看她是被人退婚后覺得丟人得了失心瘋,這才跟我裝神弄鬼不管不顧的撒潑放肆。”
既然是人不是鬼,老爺子心里也就不怕了。
老爺子等時清過來的這段時間,斷斷續續又來了幾位老伙伴,大家坐在一起喝茶。
端起茶盞必不可免又提一遍,“老時,您怎么換茶盞了這顏色可不鮮嫩啊。”
“”時老爺子現在半點都不想看見鮮嫩的顏色。
大家聚在一起,免不得聊起自家有出息的晚輩,再互相恭維一番。
提到時家,那就不得不說最近“名揚京城”的退婚事件。
但凡換成別的男子退婚,大家都要寬慰女方肯定能找到更好,全是男子想攀金枝不安分。可輪到時清,幾人默契的認為全是時清的錯。
“她太木訥老實了,這才不討長皇子喜歡。”
“就是就是,再說她也不過中個探花,沈家公子的才氣可是名滿京城,哪里看中這個。”
“主要還是她爹出身不高沒什么背景,跟他共處一室沈家公子都覺得沒臉面。”
時清過來的時候就聽幾人在對她評頭論足,嘰嘰喳喳的像是菜市場里的鴨子。
“清兒,白浮道人哪里招惹你了,你竟把人暴打一頓扭送去大理寺”陳老最先看見的時清,站起來質問她。
時清讓蜜合給自己搬個椅子過來,“哦,她親口承認騙人,這種騙子就該嚴懲。”
“那是陳老的客人,”老爺子沉聲說,“快去把人放了。”
人前他就愛擺長輩的架子。
以前沒少讓李氏頂著大家的挑剔給他們倒茶。
時清聽不見一樣,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您讓我放我就放,那我多沒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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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沒有長輩樣,就別怪她不做個好晚輩。
“你”
“你怎么跟你姥爺說話呢”有人開口了,皺眉睨著時清,“滿屋子都是你的長輩,你來到之后一不行禮二不問候人,倒是自己先找把椅子坐下了,時家的家教都是這么教你的嗎”
時清笑了,禮貌的問,“您姓時嗎”
對方姓張。
“既然您不姓時,那我時家的教養如何關您何事”時清改坐為蹲,雙腳踩在椅子上,“嗐,我在我自己家里想坐就坐想蹲就蹲,這是我的自由別人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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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不姓時,但我們好歹是你的長輩,連說你一句都不行”陳老反問。
“您拿自己當爺爺,我可不承認我是孫女,”時清眼睛在屋里掃了一圈,重點落在剛才說她的那幾人身上,“我可不知道做長輩的還能在背后嚼晚輩的舌根。”
張老一拍桌子,“你爹沒念過書還不讓人說了”
時清從椅子上跳下來,嚇得張老一激靈。
蜜合麻利的給她擦椅子擦干凈,時清重新坐下,翹起二郎腿,“我爹靠臉吃飯,長得好看就行。”
“空有外表,毫無內涵。”張老冷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