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渾身一顫,頓時哭出了聲“皇上饒命饒命啊”
皇帝置若罔聞,慢條斯理地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云華臺上的眾人,早就見慣了皇帝為所欲為,沒有人吭聲。
皇帝眼珠轉了轉,最后,落到梁王身上,道“梁王覺得這歌舞,如何”
梁王連忙放下酒杯,拘起笑容,道“甚好。”
皇帝“哦”了一聲,笑意更盛“你就沒發現,這里面有些人是你見過的”
梁王心中咯噔一聲,面上仍然繃著笑臉,問“臣弟方才沒有注意到。”
皇帝面露失望,道“這支舞,可是朕專門為你準備的,你居然沒看出它的特別之處”頓了頓,皇帝又自問自答“這些女子,全是梁潛和徐一彪的家眷。”
話音一落,云華臺上的眾人,面色微變。
梁潛也好,徐一彪也罷,一個是前任江南巡撫,一個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都是皇帝曾經十分信任的重臣。
一朝失勢,妻兒姐妹就落得如此田地,實在讓人唏噓。
梁王心中微頓,干笑了兩聲,道“聽說梁潛和徐一彪罪犯滔天,都已經下了詔獄,臣弟怎敢與他們為伍至于他們的家眷,臣弟更是見所未見。”
皇帝聽了,哈哈一笑,道“朕就知道,梁王記性不好,自己做過什么,都不記得了。”
頓了頓,皇帝揚聲道“來人,將東西呈上來。”
皇帝說罷,兩名禁衛軍便抬著一個箱子,走上前來。
箱子落地,發出“咚”的一聲響。
眾人都好奇地伸長了脖子去看,只見柳公公走上前去,將箱子打開,里面放著幾把兵器,還有一疊寫了字的白紙。
皇帝讓柳公公將白紙分散給群臣。
臣子拿到一看,頓時嚇得面如土色,連聲道“是這這樣大逆不道,居然敢寫反詩”
“簡直是亂臣賊子”
“就是,此事需要徹查啊”
眾人此起彼伏的議論聲,讓梁王的面色一寸一寸變白。
他眸色微瞇,看向皇帝,沉聲道“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皇帝冷冷笑道“梁王應該對這些反詩,很熟悉才是啊這不都是你策劃的么”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聚到梁王身上,梁王頓時如坐針氈。
皇帝又指了指箱子里的兵器,道“這里還有你送入兵器庫的兵器這刀嘖嘖,只能用來切豆腐罷”
皇帝語氣極盡嘲諷,他明明怒不可遏,但就是喜歡一點一點加深梁王的恐懼,他見梁王面露忐忑,便更加興奮起來。
但梁王還算沉得住氣,他站起身來,走到云華臺中央,道“皇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就算給臣弟一百個膽子,臣弟也不敢做這樣的事若只用這兩樣物證,便要定臣弟的罪,臣弟不服。”
皇帝目光幽深,取下手上的玉扳指,把玩了一番,才抬起眼簾,看向云華臺中央的梁王。
皇帝轉過頭,沖著偏門緩緩出聲“夜嶼啊,梁王不服,可怎么辦好呢”
眾人一愣,紛紛向偏門看去。
只見一襲暗紅的飛魚服,出現在門口,夜嶼面色冷肅,威嚴逼人。
云華臺頓時像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