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律上了船,船上人很多,除了護衛的軍人,大多數都是月牙島上的平民,沒有多少人真正見過他,只能從他制服上的肩章判定他是一個地位很高的軍官。
介于他的職位和自身清冷的氣質,沒有人敢和他坐在一起,他走到角落坐下,船很快啟動向月牙島行駛去。
船上有一對小情侶在打鬧,他們依偎在一起小聲說笑,看的出正處于熱戀之中,期間男孩子說了句什么,女孩嬌嗔一聲然后一口咬在男孩的手上,男孩哎呀一聲讓女孩松口,女孩卻依舊咬著,但眼睛里有著調皮的笑意,最后被男孩捏開嘴吻到了一起。
杜律怔了怔,然后看向舷窗外。
別人的撕咬是柔情蜜意,他和溫希卻是鮮血淋漓。
他回想起北方基地的飛機即將到達的前夜,那個他右手殘損前最后一個平靜的夜。
和往常齊震他們在機場四周警戒,梁文遠遠的躲開,只有他去給溫希送食物。
那天云壓的很低,很悶熱,他走進房間將食物喂給她,可她在聞到血的時候卻吐了。
第一時間他想到她是不是懷孕了,但絕不可能,那夜到現在也不過四天的時間,就算懷孕也不可能現在就有反應。
而且她是異種,異種怎么可能和人類孕育孩子。
“這血有煙的味道,我不喜歡。”她小聲說道。
他聞了聞,只有血的味道,不過今天的血是齊震的,齊震是喜歡吸煙,幾乎是煙不離手。
“可不可以給我你的。”她眼睛清凌凌的看著她,嘴也下意識的咬了咬,似乎很是渴望。
他沒有給她,她有些失望,眼睛里光彩暗淡了一些。
安靜了一會兒后她鼓起勇氣問道“如果一定要做那個實驗,那個人可不可以是你。”
說完后她白皙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粉色,她的意思很明顯了,如果一定要和一個人類生育,她希望那個男人是他。
杜律怔了怔,和一個異種生兒育女是他從未想過也無法接受的。
她靠近他的手將臉貼上去,那只手的手套在他救她的時候被蜥蜴異種的爪子劃破了,好在沒有傷到他。
她的臉觸碰到他手部皮膚的那一刻,他出于本能的將她推開,安全官不能將皮膚暴露在異種的嘴邊。
這一推讓她倒在籠子里,她抬起頭看了看他,然后默默的低了下去,再也沒說什么。
他也心亂的走了出去,口枷都忘了給她戴上。
“梁文,還有新的手套嗎”他語氣不耐的問道。
“沒有了,你手套破了啊。”梁文這才看到他手套破了“那你喂食的時候可要小心一點,別被異種感染了。”
他們的聲音清晰的穿進關著她的房間,里面久久沒有動靜。
半夜的時候,機場被一個女變異者襲擊,她動物性很強攻擊性也很強,完全是為了食欲而來,結果是被打斷了腿骨一起帶回實驗室。
基地的飛機第二天早上到達,天上的烏云依舊壓的低低的,不知是要下暴雨還是起風暴。
隨著飛機來的基因部的人員見到溫希后眼中都有著滿意的神色,年輕美麗、完全的人形、攻擊性不強,完全符合他們的要求。
她被這么多人圍觀,身體用力蜷縮在籠子的角落,她在害怕,眼睛在人群里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