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魂不守舍,在想怎么應付黎父,并且不讓他對黎覺予心生希望。
黃夫人則在糾結其他東西。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丁香面前敗陣,覺得心情很糟糕,沒好氣地啐道“這母女也不知道在國外干什么勾當,正常人怎么可能那么快賺到這么一大筆錢”
“瞧黎覺予那一臉狐媚子樣,肯定是當去小情婦了。”
“那個丁香,腦門還頂墨鏡,真晦氣”
腦門頂不頂墨鏡先不說,黃夫人無差別掃射的謾罵,卻給黎昭出新思路。
她剛想跟母親商討,如何回家賣慘,給黎福柯上眼藥的時候,丁寓大門忽然就打開了,兩人下意識地朝門內望去,還以為是黎覺予兩人還有什么要說的話。
映入眼簾的,卻是兩雙粗壯的黑手,還有一個潲水桶子。
壓根沒給人反應過來的功夫,水桶里的黝黑泛渣的臟水,就朝兩人臉上潑,比剛剛的風還要侮辱人,甚至比直接被打一耳光,更讓人受不了。
這種潲水味,黎昭很熟悉,因為那是刻入她童年的存在。
而現在,它又再度回到身上,在她畢生仇人面前。
黃夫人則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丁香那個軟包子居然敢這么對她們,“叫丁香出來”
“這就是她的待客之道哈,這就是北平大戶人家小姐的禮節啊”
門依舊緊緊關著,只有奴仆粗厚的聲音從門縫中透出,幾人嬉笑無禮地說“黃夫人啊,奴仆就跟奴仆對話,這就是我們的禮節,怎么了”
這是在諷刺黃夫人在成為黎家太太前,只是大戶人家的婢女呢。
然而市井人民怎么會知道這件事,一聽就是丁香,或者是黎覺予的授權。
黎昭聯想之前丁香懦弱的作態,猜想一定是黎覺予的意思,想通過身份貶低她們母女,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想罵回去又擔心讓法租界的其他太太看到,只得咬牙強行忍耐,硬生生將唇瓣咬出一個帶血的牙痕。
黃夫人撇頭看到,萬分著急“昭昭,快松口”
她忘記自己身上臭烘烘,將臟兮兮的手指送入黎昭嘴中;無意嘗到潲水味的黎昭氣急了,一把推開自家母親,獨自朝街道外走去。
她們以為動靜不大,以為法租界太太們無人發現。
卻不知道,這霞飛路的房子四通八達,住戶太太們是沒出來看熱鬧,但都站在落地窗后,隱秘又暗諷地觀望著、評價著。
“原來這丁香夫人,是黎公館前太太啊”
得知這一事的司比門太太,做作得用手輕掩唇瓣,生怕熱鬧不夠大地說“你說,如果讓黎昭二小姐的未婚夫,還有那幫北平太太知道這事,會發生什么”根沒給人反應過來的功夫,水桶里的黝黑泛渣的臟水,就朝兩人臉上潑,比剛剛的風還要侮辱人,甚至比直接被打一耳光,更讓人受不了。
這種潲水味,黎昭很熟悉,因為那是刻入她童年的存在。
而現在,它又再度回到身上,在她畢生仇人面前。
黃夫人則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丁香那個軟包子居然敢這么對她們,“叫丁香出來”
“這就是她的待客之道哈,這就是北平大戶人家小姐的禮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