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辦”從進門開始,鈴木的眉頭就沒松開過,“后天就是表演了,定制新的表演服恐怕也來不及了。”
排練室門口圍著好幾些看熱鬧的人,有些是臉熟的月組演員,有些甚至黎覺予都不認識,恐怕只是圍觀的粉絲
她們統一地將目光放到破破爛爛的禮服上,眼神中充滿熱切的渴望。
黎覺予光速登頂一番娘役的事情,實在是太招人恨了。
估計除了那批,對黎覺予負傷出演懷有好感的粉絲外,其他人都想看這位大紅人出糗。
這時正是寶冢歌劇團轉型之初,每位出演者都只有一套貴重禮服,沒有替換。
也就是說,黎覺予可能是首位沒有禮服登臺表演的一番娘役光這樣想,就足夠讓吃瓜群眾們興奮起來。
至于黎覺予本人,則是思緒飛速轉動,腦袋快速運轉。
她想的不是如何處置禮服,而是對人際關系的反思。
自從禮服損壞曝光后,那些惡心凝視的目光就消失了,看來這就是視線主人耍的伎倆。只不過黎覺予不明白她和少女并無糾葛,對方為什么要害她呢
因為這是黎覺予的表演服,鈴木經理便先將調查方向,放到當事人身上,對她展開偵察。
大篇幅度的一問一答讓人口干舌燥,再加上黎覺予才剛結束練習,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當著鈴木經理的面,她拿起水杯,淺淺喝了一口。
鈴木經理也不介意,好脾氣地說“喝點水休息下,這一天多遭罪啊”
忽然,像被人抽掉力氣一樣,黎覺予的水杯跌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沒蓋實的瓶子濺出潔白的水花,在地上漫延出大片大片水漬。
至于黎覺予本人,則是對著地面用力咳嗽,臉頰到脖頸處一片通紅。
“欸,你倒是喝慢點。”
鈴木經理沒察覺到異樣,還在做出滑稽的拍背姿勢,試圖拍出對方嗆在喉間的水。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一道嘶啞的女聲響起。
在寶冢歌劇團任職,向來只聽得見好聲音的鈴木經理很茫然。
他疑惑地望向四周,心想排練場怎么會出現老嫗狀的破音,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聲源處居然出自他右手拍撫下的少女。
鈴木低頭一看,視線和恰好抬起頭來的黎覺予交匯,只見少女雙眼、雙頰皆通紅得嚇人。
但最嚇人的,是她的聲音。
她嘶啞、急切地問經理“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忽然感受不到我的嗓子了。”
于此同時,距離寶冢不足20公里的大阪,位居高位向來冷冷清清的物部家中,難得地迎來一名貴客醍醐家總管的拜訪。
雖然從財力上對比,醍醐比不上股票行業的物部,但從家族聲望和底蘊上講,那可不要強上太多了。
所以雖然只來了個總管,而不是醍醐家主事人,依舊得到物部老爺的熱烈歡迎。
“我這次過來啊,帶來一個好消息。”總管皮膚曬得黝黑,襯得他手上放著信件的銀盤,閃閃發光。
他樂呵呵地將銀盤雙手遞給物部老爺,說“醍醐家小姐在成田屋的引薦下,結識你家將司少爺,心生喜愛”
白色信件在拆信刀的揮舞下,發出爽耳的撕拉聲。
物部一郎曾對夫人做過的承諾,就如同這信箋一樣,被劃成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