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越旬低頭暗暗自嘲一聲,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便迎來黎覺予的延長highf。
“這是什么鬼”
“這是人能做到嗎”
堀越旬驚得瞳孔放大。
作為歌舞伎家族的人,他自然也稍微了解過,一位普通的女高音,雖然能在任意的高度和音區轉換,但要在短瞬呼吸內將音域提高到f,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
可黎覺予她,只經過兩個公演季節的練習,就做到了。
堀越旬的看法,都是非專業人士的想法。
而混在觀眾席里頭的專業人生嘛,震驚程度要比非專業的堀越旬高上許多。因為他們能聽出這個角色太明亮、太高亢,明顯不是黎覺予聲音型號。
這意味著舞臺上的女孩,駕馭起遠大于自己聲音型號的角色,依然游刃有余。
如此看來,上次公演飽受夸耀的專科生表演,似乎限制住了表演者的戲路,對方的能力,要比劇團、記者和粉絲所想象的,要高上許多。
“
avo”觀眾席上,不知道哪個外國觀眾,發出由衷感嘆。
傳奇詠嘆調結束了。
在高音婉轉消淡的同時,全場掌聲轟鳴。
明明等下歌劇進入第二幕的時候,黎覺予還會再出場,可大家就像提前進入安可狀態,毫不吝嗇于掌聲和歡呼。
堀越旬和物部將司也在拍手,但他們比其他觀眾多了一些福利穿著婚紗的黎覺予對觀眾席深深鞠躬,隨后朝著物部這個方向,露出一個接近挑釁、得意的笑容。
這種異常靈動的表情,讓堀越旬心中泛起一陣詭異曖昧的錯覺,似乎聽到黎覺予附在他耳邊說“你輸透了,所以是時候愛上我了。”
“是的呢。”
絕情又狠心的堀越旬,毫不猶豫地承認了他在一位競爭對手身上感受到了愛。
第一幕結束,距離第二幕黎覺予上臺還有點時間。
黎覺予穿著婚紗,艱難穿梭在后臺走廊上,所遇到的好奇、問題、疑惑全都是同樣內容“你的嗓子,原來沒有出事”
就連鈴木也相當震撼,抓住黎覺予上下仔細看,就差掰開她嘴巴,把頭伸進嗓子眼里了。
“我嗓子沒事。”黎覺予趕緊出聲,阻止鈴木夸張的動作,“只是太好奇是誰對我下毒了,所以才將計就計,揪出劇團里的不安分因素。”
說到這個,鈴木表情又不好了。
黎覺予表演順利,當然是倍感欣慰的事情,但揪出來的搞事人,卻讓他傷透腦筋。
“說吧,醍醐,你為什么要對星風下手”鈴木轉頭,質問從剛剛開始一言不發的醍醐“如果不是黎覺予嗓子沒問題,劇團公演就要被你毀掉了。”
對此,醍醐依舊保持沉默,畢竟她是當著鈴木經理面做的壞事,想要甩鍋都沒辦法。
看到這樣的女孩,鈴木只得換個問法“那么給黎覺予下毒的,是你嘛”
“不是我”下毒之事事關重要,醍醐倒是有反應,激烈反駁“我怎么會有這種毒藥”
“而且水杯下毒,和剪壞禮服是同時發生的,極大可能是同一人所為。”說起這個,醍醐說話都流利不少,“我當時雖然不在排練室,但一直和堀越少爺呆在一起,他可以為我作證。”
“至于捂嘴代唱經理你且當我生性正直,看不慣代唱吧。”
醍醐說話言之鑿鑿,理直氣壯地反駁鈴木經理,讓他升出一種是不是誤會對方的愧疚感。
緊接著,一直處于觀望狀的黎覺予說話,冷哼說“你敢發誓不是你做的嗎我想想誓言就是如果是你做的,你就墮入畜生道好了”
像醍醐這種老牌家族,對神明、佛教有著出奇堅定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