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醍醐猶豫了。
她理不直言不順地嘟囔“我說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憑什么要發誓。”
言辭閃爍間,醍醐看到穿著純白色婚紗的黎覺予,冷著張臉,拽著裙擺朝她逐漸靠近,雙眸閃動的兇狠讓人心生畏懼。
莫名讓人想起外國小說中描述的嗜血新娘。
黎覺予的靠近,逼得醍醐步步后退。
等兩人距離只剩下兩三拳的時候,醍醐有些頂不住壓力,緊張地說“讓我說就說嘛。我發誓不是我迫害黎覺予的,不然下輩子進入畜畜牲道。”
“行了吧”醍醐沒好氣地補充道。
可黎覺予卻突然笑了一下,說“你可真狠啊。那是時候準備當畜牲了,出來吧。”
最后這句“出來吧”指向不明,讓在場人聽得云里霧里。
直到一名劇團中默默無聞的少女,從人群中躋身而出,大伙才意識到這是黎覺予喊的人。
“我要檢舉”少女應當是相當害怕,都不敢看醍醐了,“春季公演大初日,是醍醐命令我,讓我拉黎覺予的腳,害她受傷。”
“禮服也是她讓我劃破的。”
“但是毒,是她自己下的。我看到她和堀越少爺的交易了,也看到她趁大家看禮服情況的時候,趁機下毒”
少女的話,給劇團成員描繪出一個全新的,和過往形象截然不同的醍醐。
種種迷霧般的過往,現卻被揭破是人為。現場四座舉目震驚,特別是鈴木經理,他像被刷新世界觀一樣,不可置信地質問醍醐“她說的,是真的嗎”
“不是”醍醐連忙否認“肯定是黎覺予買通她,想嫁禍在我身上。”
“你知道的,我是醍醐家的小姐,怎么會做這種事情”
“兇手”的反駁有理有據,再加上有她身份作擔保,無形中給她的言語,增添不少可信度。
然而黎覺予冷笑一聲,反駁道“別開玩笑了。”
“我摔跤的剎那,已經在觀眾席上鎖定你找來的幫兇了。腿傷康復的第二天,便將這事告訴了小林制作人。制作人雖然不相信我的發現,卻一直在留意你們的小動作,所以你的幫手才被警告,選擇在這時候跳出來反水啊。”
“大概明天制作人就會對你發出人員調度告示了,真期待呢。”
黎覺予搬出小林制作人的名頭,才終于結束這場亂局。
在大家畏懼、警惕的注視目光中,剛剛才發誓完的醍醐繃不住了,徹底變成另一個模樣,后怕地為自己開脫“我什么都沒做所有一切都是你活該”
“我只是想讓你摔跤,你卻撞到釘子上,難道不是活該,不是報應嘛”
報應兩個字,讓黎覺予表情全無,冷漠地直視對方的癲狂。
看到醍醐這個反應,鈴木怎么會不知道真相明了。可因為公演還在繼續,為防止被記者拍到,他只得忍痛下令,讓人將醍醐拉到休息室。
同時,接下來的專科生表演交由替補,也就是這位默默無聞的少女來表演。
鈴木經理的命令話音剛落,黎覺予和少女下意識地對看一眼。
她們眼中情緒復雜多樣,少女眼中甚至蕩漾著一絲感激。
可后臺太亂,醍醐也被慌亂拉下去了,沒人發現此處,有場交易正在進行。
直到有工作人員大喊著“不好了”,慌亂闖入后臺,福爾摩予的工作才終于告一段落,再次變為歌劇天使黎覺予。
因為那個工作人員喊得是“記者們強硬闖進休息室了還有好多粉絲”
“對,她們都是來找黎覺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