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趟,她問陸北旌你在南京政府做什么的
陸北旌就交待他升了幾次官,這段臺詞多,他還是背著人說的,順順當當的說下來了。由于臺詞在他那邊多,焦點肯定也在他那邊。
柳葦為了搶戲,手一直不老實,不停的拿他的領帶玩,時不時的動一下。
搶得漂亮。
第二趟,他們開始聊柳葦去南京上大學的事。
陸北旌就交待了一下代教授唐校長這邊的情況,主要是給這兩個角色做一下背景介紹,雖然觀眾未必能注意到這些臺詞。
第三趟,兩人手挽手走路。
陸北旌已經脫下西裝外套,只剩襯衣,袖口也擼高,確實是大家都熱。
她剛靠過去,他就問“有汗味嗎”
她搖頭“沒有,你噴了多少香水。”
他說“一瓶吧。”
距他們一步之遙的攝像師“”
該不該笑呢。
開始。
兩人開始聊天。
這一趟聊的是楊玉蟬。
她說姐姐好傷心哦,都怪日本人。
陸北旌說馬同學的事確實讓人很痛心。
她說媽媽說可以借家里的房子讓他們住,就是馬叔和馬嬸可能是治不好了。
然后換一套衣服,繼續聊。還是楊玉蟬。
她說你那個同學叫什么名字他是不是天才啊
他說他叫施無為,家里是佃戶,全村都因為抓丁死的死,逃的逃,他跑到大學來求學說要考秀子考狀元。代教授說他是個天生的讀書種子,一個真正的天才。
天色越來越暗,路燈亮了。
此時的光線其實更好看了,王導就很喜歡,指導的很少,因為他覺得這兩人目前的氣氛很優秀,是那種指導都指導不出來的味道,所以他只讓攝像師跟拍就行,不做演技上的指導。
讓他們想怎么演怎么演。
柳葦穿小皮鞋走了一天的路,汗加上劣制皮鞋讓她的腳上磨出了好幾個泡,早就磨破了,她也算是疼了一天。
之前換衣服的時候,她把貼上去的創可貼給揭了,這一鏡,她就對他說“一會兒我說腳疼,你幫我看看腳我洗過了。”
兩人這一鏡演到一半,陸北旌就扶著她在路邊扶手椅上坐下,然后單膝跪下來,把她的腳放在膝蓋上,脫下鞋,鮮紅鮮紅的幾處傷口就這么露了出來,因為是磨破了皮,幾處傷口都脫了一層皮,顯得更疼了。
陸北旌就露出心疼的表情來。
攝像師也蹲在那里拍他的特寫。
一根手指伸過來,戳在他的臉上。
攝像師自然而然的把鏡頭順著手指上移,移到柳葦臉上去。
她問“你現在的心疼是真是假”
這可是現加的場景和現加的詞。
攝像師很淡定,繼續拍,不管男演員會不會被這句詞逼死。
陸北旌“百分百真心。”
她問“不是演的”
陸北旌“只有一點點表演的成分,我只是順應內心,把它表現了出來。”
她把手放下來,輕快的說“算你沒有騙我。”
這一段拍完,陸北旌再次背著她,把她背下去,放到了化妝師那邊的椅子上,化妝師再拿出創可貼給她貼上。
那邊,王導在檢查剛才拍的素材,看到這里愣了一下。
這段詞顯然是演員自我發揮出來的。
很神奇。
說這段詞不像祝女士,也確實跟他想像中的祝女士有很大差距,跟回憶錄里的祝女士也完全不同,甚至這段表演出來的兩者的關系,也跟劇本設計出來的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但是,竟然很帶感王導在抖音上學的。
對了,從劇本中描述出的人物,在這段似真似假的發揮中活了過來。,,